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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乳母见薛亭晚入内,心中陡然大怒,可顾忌着薛亭晚县主的封号身份,也不敢太过僭越,只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嚎不止,县主娘娘,惠景候府和勇毅王府两家远日无仇,近日无愿,我家郡主不知何处得罪了你!竟是用如此阴毒的诡计来加害我家郡主!
入画和侍书听了这番劈头盖脸的指责,当即便要上前和那乳母理论,不料却被薛亭晚拦住了。
只见薛亭晚面色肃然,朗声道,方才出了国子监,我才听闻郡主用了脂粉起了疹子的事情,第一时间便赶来了王府之中。当务之急,是查明郡主出疹子症状的诱因,若真是我家脂粉出了问题,我定不会推脱责任,定会给郡主一个交代,定给勇毅王府一个交代!
怀敏郡主虽是个炮仗脾气,可这些年对薛亭晚的脾性也有所了解她虽嚣张跋扈了些,可本性、根子不坏,要说薛亭晚无缘无故加害于她,还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怀敏郡主真的不敢相信。
再者,若真是薛亭晚有意加害,只怕她也不会第一时间赶来,坦坦荡荡地站在这里。
思及此,怀敏郡主从床榻上回头,颤声带泪道,薛亭晚,我等着你的交代!
那乳母见薛亭晚一席话说的斩钉截铁,真心诚意,心中的怒气消了三分,只抹着泪道,好叫永嘉县主知道,从今早开始,已经请了三位太医来看过了郡主的症状了,皆是查不出具体病因,又请了太医院院首前来,此时正在路上。
乳母话音刚落,那厢便有大丫鬟入内传话道,太医院院首来了。
太医院院首听闻怀敏郡主烂脸的事儿,也是一惊,从后宫嫔妃的宫里抽了身,当即赶了马车来到勇毅侯府。
只见太医院元首在怀敏郡主腕上搭了一方丝帕,细细诊了脉,又查看了怀敏郡主手臂上的红疹子,沉吟道,下官瞧着似是过敏之症,只是致敏物不详,敢问郡主,打小可曾对什么东西过敏?
乳母听了这话,陡然一惊,是了!我家郡主幼时对麝香过敏,故而许多年不曾用过沾染麝香之物!现在想想,多年之前那回麝香过敏,也是出了一身一脸这样的红疹子!
薛亭晚闻言,不禁心下一沉,焕容斋的脂粉配方是她亲自拟下的,里头压根没有麝香的成分!如今,里头怎么会混进去了麝香!?
焕容斋的顾客中,除了未出阁的贵女小姐,还有成了亲的妇人,若是脂粉里头真的混进去了麝香,又恰逢妇人怀有身孕,用了含着麝香的脂粉,只怕轻则动胎气,重则落胎失子!
薛亭晚皱了两弯远山眉,不敢继续深想下去,忙召了侍书上前,和她讲明了自己的猜想,叫她即刻带着人去焕容斋,闭店关门,仔仔细细地查验这批脂粉的原料成分。
那厢,太医院院首从药箱里取出几瓶治疗过敏的药物,叫怀敏郡主涂抹于身上红疹处,又挥笔写下了内服的药方。
约莫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怀敏郡主身上的红疹果然下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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