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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余星绷着下颌,也不打马虎眼,“李嵊又来找你了。”
林疏月审视两秒,确定,他知道了。
“所以呢,你要杀了他吗?”林疏月逼前一步,“且不说你能不能成功,你觉得这样值当吗?”
林余星目光失温,全然没了平和气质,一个字:“值。”
林疏月眼睛微眯。
“我反正是这样的身体,迟早要死的,多他一个就是赚!”林余星口不择言,话刚落音,林疏月扬手打了他一巴掌。
掌心是窝着的,其实一点儿也不痛。她打下来的力气顶多就两成,可眼泪已如雨下。林余星白了脸,喉咙像被火烫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更不敢看姐姐。
林疏月一个眼神如刀割,用不着规劝、谈心、试探,姐弟俩太有默契。林余星知道她的愤怒和无奈——我这么这么拼命保护你,你却如此不珍惜自己。
林余星心口一窒,道歉脱口而出:“对不起,我错了。”
林疏月依旧平静,眼泪凝在睫毛,不再有多余的泪,她抬手,虚指了下林余星,已然恢复理智,“你我反应越激烈,李嵊越高兴。你要是傻到上这当,我也无话可说。”
林余星摇头:“姐,我不上当。”
林疏月叹气,向前一步将弟弟轻拥,眼底的潮红已褪,“姐姐最近会很忙,可能还会出段长差。等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去夏初姐姐那儿住一段时间。”
林余星下意识地揪紧姐姐的衣服,悯默无言里,哑声挤出一个单音节:“好。”
那把匕首被林疏月拿下楼丢了,垃圾桶边,冬日低温掩盖,并无难闻气味。油绿色的桶身刺目,林疏月站着发了会呆。
没穿外套,薄羊绒衫抵不了寒,手臂冻得像冰块。林疏月边揉边往楼道走,脸上的茫然无助已不见分毫。
次日,林疏月跟畅姐打了个电话,聊了一些工作上的安排后,畅姐觉得不太对劲,“欸,疏月,安排得这么仔细,是不是要请假?”
林疏月嗯了声,“上午有点事,畅姐,我请半天假。”
畅姐松口气,“哦哦,行。听你刚才的语气,我还以为你要辞职呢。”
林疏月不放心地将林余星送去了夏初的工作室。夏初的工作室布置得像温馨住所,复式结构改造上下两层,外面还有个小院子。
夏初就是看中这个院儿才买下的,明珠市不管哪个地段的房价都不便宜,这套房花了夏初小两千万。她是存不住钱的,回家跟老夏哭穷,最后答应一年内找个男朋友带回家,爸妈才给拨款。
两年过去了,男朋友的脚毛都没见着一根。
所以老夏同志常说,女儿是个绝世大骗子。
“上周做了复查,身体情况很好,这里是他每天要吃的药。他有点贪嘴,不许惯着。”林疏月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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