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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立刻就杀了雷旋,又能借以邀功。不料展七一付神不守舍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船早就在冉莲云进来之前就停住了。冉莲云的船定然已经与此船相连。此时竟然还有船只行过,大概是东去秦淮以赴花魁节的歌女,正咿咿地低唱一曲悠远的古调。歌词却是隔得远了,听不大清楚。
冉莲云的脸上忽然染过一抹羞红之色。
雷旋死到临头,还有闲暇称奇:这等淫荡无耻的男子,竟也会害羞?欲凝神细看,早不见方才神色。他不禁自嘲,自己定然是快死了,才会出现幻觉。
冉莲云定神道:“这第二点嘛,雷旋,你最爱狡辩,就自己说好了,是你的武功高些,还是门主的武功高些?”他的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有些变态,居然喜欢看雷旋不愿示人以弱,却不得不如此的屈辱神态。
“自然是……门主的武功高。”雷旋不愿再与这妖男周旋,冷然道,“你要说什么,但说无妨!”
“是么?”冉莲云慢条斯理地道,“门主曾言道,以他武功,若是中了此断魂散之毒,最多只能支持一炷香时分。你不仅中毒,还受了如此重伤,却支持了一炷香有余,却又为何?玄天门每年举行比武大会,众兄弟切磋武技,你每次都未尽全力,你还当门主不知么?”
雷旋沉默不语,若有人得知李思齐武功不及他,必然有损李思齐的威望,他苦心孤诣,只盼李思齐能众望所归,得偿独步武林的夙愿,处处韬光养晦,却是因此见疑。
“本来门主还不信你有如此野心,四天前便以叙兄弟之情和饯行为名,邀你出来共谋一醉,看你是否当真襟怀坦荡,不料你竟然在门主面前装醉。你和他兄弟多年,难道还怕在他面前失态吗?自然是怕野心暴露了。”
雷旋一惊,想起那晚情景。当时正是他出行的前一日,李思齐为他送行,独自一人邀他喝酒,当时并无其他人在场,想不到李思齐竟然把这件事也告诉了冉莲云。他知道自己酒品不佳,喝醉了只怕又吵又闹,甚至会扑到李思齐怀中哭诉,便不敢喝多。以往他不常常喝酒,因此不知道酒醉的情状当是如何,露了马脚而不自知。
想到此处,雷旋不禁寂寂地笑了一下,低声道:“原来如此。”
冉莲云不禁一呆,半晌才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雷旋早已支撑不住,虎躯渐渐伏倒在桌上,碗碟推落一地。冉莲云听见他似乎在说什么,却又听不清楚,连忙走近细听,方才听见几个字气若游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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