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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清摸了摸面前一堆书卷,道:“对啊,逍遥游一篇就如此多字数,比论语字多了好多倍数呢。”

“不过这话说得也不对,哪怕幼清是王家女郎,孔孟之道也照样要学。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幼清连连颔首,道:“待幼清长大,也要做风流江左的才女,像谢姊姊一样!”

谢幼安捏了捏她脸颊软肉,忍俊不禁地道:“记住你的目标,往后先生授课时,不能再逃学了。”她立刻双手遮住脸,一双杏眼瞪得很大,仿佛在说姊姊怎知我逃学。

“女郎。”璇玑忽然出现,匆匆行礼之后,估计着幼清在,她在谢幼安耳畔,低低说了五个字。让谢幼安脸色一僵,久久不言。

“姊姊,怎么了?”幼清黑白分明的杏眼,透着不解世事的纯粹。

谢幼安勉强笑了笑,道:“无妨。”

璇玑说的是,“陆尚书令卒。”

太元二十年二月,建造宣太后庙。初四,散骑常侍、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

同年同月,尚书令吴郡陆氏陆纳卒。

——《晋书 卷九 帝纪第九 简文帝孝武帝》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早,因为我睡醒了←w←

☆、深山士

谢幼安隔日便来到吴郡,跟随她去的还有堂兄谢混,代表谢家吊唁陆纳。

一口金丝楠木棺摆在殿内,大头朝南,小头朝北。因是“喜丧”棺面上涂抹了一层红漆,木棺雕刻了二十四孝图。众人围在灵柩旁低低哭泣。

陆纳独子早殁,陆恒远在北边战场,只有一弟子充作子嗣为送行。

望着一张张陌生的脸,不知真情假意的哭,谢幼安想到当年的约定,也不知老人家临走之际,最爱的棋是否达到了一品。

谢幼安心中堵的慌,就算撇开陆恒和利益上的关系。她对这个年长的老者,本身也颇有敬爱之意,哪怕是高寿喜丧,她到底还欠了一局棋。

人走如灯灭,围在棺前哭上一阵便可收声,人人脸上垂着唇角哀色。上午祭奠之礼结束,高寿喜丧是要摆宴的,往来祭奠之人众多。

她和谢混作为远来吊唁之客,随着诸位宾客用了午饭,谢幼安低声对谢混道:“阿兄,我想去别处走走,傍晚再回驿馆。”

谢混犹豫了下,念及眼前这个堂妹是颇能闯祸的,本想让自己的侍卫也跟着。再三思量还是作罢了,他道:“别走的太远,记得带上护卫。”

她应下后,径直离开了陆府。

谢幼安带着耀灵和一干侍卫,兜兜转转许久,方才找到了一处僻静山脉。这是个很没名气的小山峦,若非她记忆力不错,怕是怎样也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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