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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物理对大多数学生来说就已经足够晦涩,更遑论竞赛题目。然而即便是这样难的题目,他也可以总是答得和标准答案一样好,严谨、清晰、流畅而漂亮。
而周箨又不会像人们刻板印象中的天才一样眼高于顶。
不只是时欢,大多物理竞赛班的同学都向他请教过问题。虽然看上去不太喜欢同别人说话,在自己的日程安排上也惜时如金,是那种同班三年,如果你不去主动和他说话,那么大概到毕业都不会有一句话交集的人。
但他向来不会拒绝别人的求助,无论面对什么样的人,会教到对方搞懂为止,方法也很温和易懂,甚至为了照顾对方的理解水平,可以提出不同的思路来解同一道难题。
时欢也曾是高考生里常给别人讲解难题的那类学生,因此非常清楚地知道,将题目讲解得越透彻易懂,除了用心之外,还说明讲解题目的人本身对题目和知识的理解越高。
听说后来省赛前夕,周箨还总结了竞赛知识框架和考点,私下在教室里另约了时间给竞赛班的同学开复习课。
虽然的确是有利于自己对基础知识的熟悉、梳理以及查缺补漏,但其中隐藏的友善与温柔也显而易见。
就像是他在毕业前和她说的那样,他想要要让以后的人提及他的名字,前缀不是‘华裔物理学家’,而是‘华国物理学家’。虽然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时欢却看得出,他清冷淡漠的外表下,其实藏着对周围产生交集的人、这个国家和世界最深沉的温柔和爱。
这样一想,他好像的确是很适合成为老师的,无论是从对学术的热爱还是责任心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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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欢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人。
周箨吃东西的样子很斯文,不快,而且很安静。倒也不是因为顾忌着身旁有人,从她六岁认识他开始就是这样子,她一开始也本能地跟着装模作样了一段时间。然而在熟悉之后她已经肆无忌惮地大口吃肉好多年,他仍然是这副模样。
“周老师,有机会的话,回国之后我去听听你的课吧,我想看看你站在讲台上讲课是什么样子。”
周箨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莫名地笑了笑。
时欢瞥到办公室里放在一旁的小黑板上,周箨和Maurice在上面写了很多晦涩难懂的推导过程,她几乎一行都看不懂,瞬间就明白过来周箨在笑什么。
她泄气地把汉堡扔回盒子:“好了好了,术业有专攻,我知道你讲的课我听不懂,我不去捣乱了好了吧。”
“嗯。”周箨附和道。
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毫不留情地附和,时欢几乎呕出一口血来,腹诽道这倒也很符合他一直以来直白理性的行事作风。
但是她又能捣什么乱呢,不过是闹脾气的说辞,他竟然也听不出。其实就算听不懂,教室里多她一个学生也完全不妨碍任何事情啊,学校本身就允许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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