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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了垂头不语的两个人,冷嗤道:“真不知道养你们两个有什么用。”
小心抬起头,阿余的眼睛晶亮亮的:“小的们当然是用来陪公子聊天解闷啊。”
公子璜凉沁沁地笑起来:“连鹦鹉都比你们会讲话。”
随即崔珩晏嫌弃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等着领赏呢?”
赏赐那是胡扯,哑药倒可能有一杯。
阿余跑得比兔子还快,转眼就消失在眼前了。唯有阿裕眉头锁紧,小声劝:“公子,我们还是先回王都吧,到那边换一批快马,脚程也快一些,况且您的病更要紧啊。”
崔珩晏眼皮子都没抬起来,“夜长梦多,你自己不也说,中途容易出现意外。”
阿裕不曾想到他有朝一日会被自己的话给堵死,憋得是耳红脖子粗,但是这还不放弃,忍不住说:“那我们快些出发吧,公子的病耽搁不起啊。”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崔珩晏慢悠悠抬起眸子,“还是因着只有阿余去过西域,你没去过,也想到那边看看风景了?”
闭紧了嘴巴,阿裕疯狂摇头,施礼后头也不回地冲出去了。
崔珩晏神色淡下来,玉白的手指轻轻拨弄一下桌案上熠熠生辉的迪罗泊石头,半晌,轻笑着自嘲道:“我可真是自作孽。”
随即他修长手指将冰凉的玉石收拢起来,苍白的肤色恍若是覆盖着琅霜,“阿笙会原谅我的吧。”
他密如鸦羽的睫毛扫在下眼睑上面,是疏浓浅淡的水墨。
就算不原谅,若是他生了病,也总还会心疼他的吧。
他总会有办法教她心疼的。
这两天风雪极大。
阿笙着单衣挑亮了回廊上的烛花,听到屋内崔姑母唤她的声音才连忙进堂屋。
不等阿笙说什么,崔姑母先拍落她身上零星的一点簌簌雪花,皱眉道:“怎么不批个外衣就出去,冻坏了可怎么整?”
阿笙乖巧地笑着:“只是到门口这么两步道的距离,不妨事。”
“怎么不妨事?”崔姑母眉头拧的更紧了,“只是挑个灯花要两刻钟都不行吗?”
阿笙勾勾唇角:“只是外间风大,容易熄灭,所以来来回回地费了些时间。”
良久,崔姑母叹口气,幽幽问道:“你这孩子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姣美的女郎垂下眸,笑意浅淡下来,“我哪里来的心事?只是天气不好,平日里也有点懒倦。”
阿笙蹭蹭崔姑母的胳膊,“您不许嫌弃我。”
崔姑母没被她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无奈道:“你这孩子根本就装不住事情,心里想的全都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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