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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虽然看着眼热却到底没旁的太多心眼的武氏,在府内年月不短的李静琬自然更加知道其中的门道,几不可见的瞟了端坐在主位的舒兰一眼,她的心情不可说不复杂。
即便不想承认,可栽了多么次她却也不得不说上一句,自家这位福晋算是个厉害角色,在外人眼里看来是个最为慈善宽厚不过的主儿,实际上却是府里府外一把抓,上至胤禛的私库和宗室大臣们迎来送往的每一张礼单,下至府里有人在的每一个旮旯角,便是远的不说,就说这掌握着全府人口粮的小厨房就任凭她花了多大的功夫,都从没能挤进去过半分,甚至连她有孕膳食得另起炉灶另外准备的时候也都没能逃得过其的眼皮底。
如此之下,眼见着这钮祜禄氏初来乍到就成功借着这一碗茶一碟点心带人进了小厨房,且还被提点着往胤禛那儿也卖上点好,再加上这钮祜禄氏因着平日里的恭敬规矩知晓进退还算是得宠,李静琬心中不由得警铃大作——
这乌拉那拉氏平日里那样精明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到了这钮祜禄氏跟前竟这样好相处?难道这二人真就连成了一线?
李静琬穿越过来这么些年头总算不算白活,知道康熙虽然口上一直说满汉一家亲,实际上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亦或是各府各院之中,都是满人来得要尊贵一些,是以,若是同样出身于满军旗的舒兰和钮祜禄氏真的连成了一线,她再想要搏出头少不得会变得难上加难,这般之下,她当然不会眼睁睁坐以待毙,便是半带试探半带打压的直接开口捏起了软柿子。
“眼瞧着妹妹来得如此伶俐,咱们这些个做姐姐的可着实被比下去了,竟是瞧着福晋和妹妹你一句我一句的半句话都插不上,可真真是白过了这么些年,只痴长了些年岁半点伶俐劲儿都不见长,怪不得福晋这样喜欢妹妹爱重妹妹,当真是叫人羡慕得紧呢!”
“姐姐这话就叫妹妹无所适从了。”
李静琬这话虽然没高明到哪里去,却也难得的还算是漂亮,一方面指着钮祜禄氏年纪小小又入府没多少日子,却这般懂得阿谀奉承借机讨好,显然是个心不小别有想头的;另一方面则指着舒兰对钮祜禄氏来得格外青眼,作为当家主母却没能将一碗水端平。
有一句说一句的,钮祜禄氏虽说上一世最后还是栽在了乌拉那拉家的人手里,可好歹也从连玉牒都没上的格格母凭子贵成了熹妃,再摇身一变成了皇太后,便是心思成算人脉远见再是来得技不如人,在这弯弯绕绕上头的功夫总是要比二十一世纪来的李静琬来得在行得多,自是压根不用多转什么心思就将这话中的深意摸了个透彻,顺着话头就给顶了回去——
“妹妹出身平平,不敢跟福晋和众位姐姐相比,却也勉强算得上是满军旗大姓,便是家父虽然官职不显家中规矩却来得多,祖母也总叫我们多学着点,加上膝下弟妹较多,妹妹自是从小就操心惯了。“
钮祜禄氏垂下双眼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语速却飞快的根本不给人插嘴的空档。
“而姐姐不然,俗话说得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便是旁的不说,只膝下的大格格和两位阿哥就少不得让您分神了,又哪里像妹妹初初入府这般来得左右无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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