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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可还真是个心思转得快的,眼见着李氏一门心思的养起了胎便打起了宋氏的主意,当真是不给我添点堵就不快活了。”
“可不是?奴才也是纳闷得很,咱们从进宫到现在上上下下的规矩可是没有出过一点错,不说跟远的比,就说其余那些个皇子福晋,除却太子妃外,大福晋向来跟惠妃娘娘面和心不合,三福晋也是将那些个格格小妾挤兑得没地方站,仅仅是看在三阿哥的面子上荣妃娘娘才不好说什么,如此,德妃娘娘又有什么好不满意的地方?”
方嬷嬷奶着舒兰长大,从前在都统府的时候就怕继夫人耍什么小心眼,跟护鸡崽的老鹰一般上上下下的护着舒兰,时间一长形成了习惯,便是再看不得自家主子受什么委屈,压低了声音语气颇有些不忿。
“说句不中听的,德妃娘娘向来跟爷不怎么亲近,只要该敬着的地方敬着该让着的地方让着,横竖面上说得过去也就罢了,可眼下里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于您算是怎么个回事?硬要搅得大家都过得不安生了就满意了?”
“说不定还真是这样。”
上一世刚进宫年纪还小,舒兰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只以为就像对方明面上说表现的那样,因为胤禛是长子才爱之深责之切,里里外外的来得严苛;
直到后来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该看到的都看全了,她方才意识到对方要的压根就不是什么都照着规矩来,而是顺从,对她无理由的顺从,这或许是因为当年孝懿皇后一句话就将胤禛留在了景仁宫,让其留下了磨灭不去的阴影,也或许是因为十四向来依着其的性子来让其形成了习惯,德妃容不得任何事有半点脱离自己的掌控,可偏偏胤禛不是这样愿打愿挨的性子,她也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柿子,才让对方恶感越发浓重,浓重到连血浓于水这四个字都再顾不得……
想到这里,和眼下里德妃这让她一眼就看透的恶心把戏,舒兰的眼中划过了浓浓的讽刺。
“那咱们该怎么办?总是这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毕竟眼下里李格格有了身孕又有爷的意思在暂时还算安生,可等孩子生出来等于再添了个极大的依仗之后,咱们岂不是就被动了?”
“当然不能再这样下去,原先瞅着她不管怎么样都是爷的生身额娘,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的我并不欲弄得大家太不好看,然而眼下里她既然是这样没有自觉,那咱们自然也没有傻站着挨打的理儿,你……”
正如同德妃想要在舒兰脚跟尚未完全站稳之前抓住主动权一般,舒兰也想要打破前世的轨迹将能掌握的事尽数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之前她想着横竖明年就要出宫,能够维持表面的和平就尽量维持表面的和平,也省得胤禛夹在中间难做人从而弄得上上下下都低气压,可眼下里对方已经逼上了门,且照情形看以后幺蛾子只会多不会少,她自然也就一扫先前的想头有了决断,然而还没等她眯着眼睛将话说全,却是只听到门口中帘子一响——
“奴才给主子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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