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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捋了捋江云昭鬓边的发,说道:“下次不会忘了。”想了想,又道:“过几日我寻姨母说那事。或许,她会亲自安排。”
江云昭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想到国丧期才过不久,忙道:“皇后娘娘此刻必然伤心至极,你又何必惊扰她。”
“无妨。我也是希望她好过一些,方才想让她出面。”思及皇太后现今的状况,廖鸿先面露担忧,“姨母最近的状况很不好。太医说是思虑过度,郁结于心。想要痊愈,需得放开心结。我想让她转移下注意力,寻点让她高兴的事情来做,许是能好一些。”
前些日子江云昭经常出入宫中,自然也看到过皇太后不少次。
廖鸿先所言非虚。
那几次江云昭见到皇太后,已发觉她一次比一次憔悴。有时候说话亦是心不在焉。口中说了什么,过一小会儿便会忘记。
因着这个话题牵扯到那件事,江云昭不好多说什么。廖鸿先既然这样讲了,她便轻轻“嗯”了声。
眼看着分离在即,廖鸿先心中不舍,却没了强留她的理由。
拉着她的手死命不肯松开,好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话:“听说江四老爷和周先生大吵了一架。”
周先生是清宁书院的主事人。清宁书院收人条件极其严苛。江四老爷如今能在那里授课,是廖鸿先从中帮忙,才得以成事的。
江云昭听闻,忙问是怎么回事。
廖鸿先见又能和她多说几句话了,暗暗开心,便道:“好似是四老爷与周先生有个观点不甚一致,四老爷坚信周先生理解有误,周先生说他想法太过狭隘。江四老爷不服,说是自己没在清宁书院读过书,心中所想没被他们这些人用规矩定律来约束过,反倒想法更为开阔。这便吵了起来。”
江云昭知道自家四叔的脾气。因着一个观点与人争执起来,实属家常便饭了。
只不过周先生是大儒,所知所想自然与寻常人不同。若是四叔不要那么针锋相对,好好听听周先生的见解,仔细思量过后两人再进行辩解,或许气氛能好很多。
这念头在她心里只稍稍过了一遍,就没再多想。毕竟如今已经分了家,四房那边的事情,她也无需多管了。
客人已经来了颇久,江云昭再不去就有些不合适了。
廖鸿先到底没了留她的借口,暗暗叹了口气,又匆匆和她低语了片刻,说道:“等会儿你切勿出门。至于为何,你到时便知了。”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初时江云昭看着他那模样,觉得有些好笑。那么大的人了,走就走了,频频回头作甚?再一想,这家伙素来随性不羁,拿得起放得下,何时见过他这般依依不舍的模样?心中到底有些感动,再看那背影,就觉得心里温暖异常了。
她心情颇佳,去到花厅的时候,面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一进屋,就对两位客人依次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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