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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王府如今也只有王妃一个女主子,没有其他妃嫔,更没通房侍妾,不过现如今怀王夫妻也没个孩子。”
没孩子也不纳妾,是个痴情人,但这情痴的到底是谁呢?
爱之深恨之切,怀王有多恨许夫人,曾经也就有多喜欢她,不然早也就忘了。那么这份神情会不会也令怀王妃忌惮呢?毕竟二十年前这姑子就埋下了,可那时候尚在襁褓的婴孩实在不必防备,许家卫家若有人祭拜也算正常,那么归根结底,防的或许只有怀王了。
“岑卿,想法子把怀王引到宁寿庵去。”
岑卿瞪大眼,想了想,连连点头:
“成!小人这就去办,保准叫怀王三天之内便到宁寿庵去。”
岑卿的法子其实简单粗暴,怀王虽身份尊贵,但到底因当年事心灰意冷,早已避离朝政之外,仅凭血统的尊贵,没人算计,身边的人自然也没那么严谨。轻易收买了个仆从,说服怀王踏青散心,选在溯明山上。溯明山偏僻陡峭少有人烟,风景是好,路却难走,走了半路落入陷阱,只当是猎户所设,怀王受了点小伤,衣衫脏污,少不得要寻个地方落脚,荒山野岭,只有一个宁寿庵。
怀王也懂避忌,到底是个姑子庵,便绕过去,就见庵后不远处有个荒冢并两间木屋,料想是守墓人所居,这时候也没什么忌讳的,便暂且在木屋里疗伤更衣,又思量用了人家的地方,出来后,便对着荒冢拜了一拜。
宁寿庵没几个姑子,但一行人从庵前走过,在这荒山野岭也实在惊动人,许夫人的奴婢姑子听了消息忙往后头去,遥遥就见怀王正在拜冢,顿时惊的顶梁骨走了真魂儿,忙不迭下山传话。
守了二十年无甚风波,没曾想以为平静的这时候,反倒升起事端了。先是有人不住在她家里查问,当初穷的要卖儿女的家如何就发起来了,一家子说不清,她便叫家里人尽快变卖迁移。
说起来全因那日接个信儿,叫她提前到卫府要银子,之后便生出不少事端,她禀报了上去,那头却同她断了消息。
怀王因在溯明山上这么一耽搁,回京脚步便慢了,待到城门时已然关闭,只得在城外寻了一处客栈暂且歇脚。
夜阑人静,陌生的地方,怀王再度失眠。自从许璎的事后,他的心思就没舒展过,能够安眠的次数也少之又少。
他恨她,却又想念她。心里的她还是少女时的模样,巧笑嫣然是她,搞怪作弄是她,端庄得体是她,小女儿娇羞也是她。他想不明白,一个同他已定下誓言生死不离的人,怎会轻易就变了心?还做下那些不知廉耻的丑事!
他坐在窗口,眼神迷离而空虚。
忽然门响,怀王神思渐渐回转,那门又被敲响,而住在左右的护卫侍从却没一个出现,怀王警觉。他抽出腰间匕首靠在门里,还没出声,门口的人已低声说话。
“王爷,您不必如此防备,小人只是想同王爷说几句话。”
怀王不做声,那人又道:
“王爷可知您今日所去之处是哪里?那座荒冢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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