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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弯性子虽娴静沉闷,但做事十分细心。她是十年前被苏细母亲带回院子里的。听说那年边疆大乱,无数人流离失所,素弯被带回去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是苏细她娘给治好的。素弯这个名字也是苏细她娘取的。
素弯比苏细大了三岁。自小一道长大,读书习字,刺绣抚琴。苏细将她亲姐姐一般对待,素弯虽也将苏细看的极重,但更多的却是与养娘一般,认为苏细是她的小主子,平日里从不逾越。
而这些年里,素弯从未与苏细说过这些往事。
对上苏细视线,素弯羞愧地低下了头。
那边卫国公一声嘲讽,看向素弯的视线却深谙不明。
……
卫国公似乎真的只是来“送礼”的。“送”送完东西,便扬长而去。全然不顾气得面色青紫的顾服顺。
苏细坐在屋内,抬手撑颚,“素弯,你没与我说过这些事。”
素弯坐在苏细一旁,垂目道:“是奴婢的错。”
苏细笑了,“傻姐姐,你有什么错。与我说说那位大明战神吧?”
说起那位大明战神,素弯便是眼前一亮,一改平日里寡言少语的性格,直说了一个多时辰都没停下。
“顾将军经文纬武,谋勇双全。若无顾将军,便没有我们辽宁百姓。顾将军是千古不朽的大豪杰。”素弯双眸如浸星月,那是一种虔诚的信仰。
苏细托腮,“那他,真是一个极好,极好的人。”
“嗯。”素弯重重点头,继而哀愁,“可惜顾将军,已经死了。”
苏细侧头,望向窗外,“素弯,不必忧愁。因为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
透过窗格,月影朦胧之下,苏细望见顾韫章正坐在石墩上,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细想,这一个大男人,不会是一个人躲在那里哭吧?
想了想,苏细抱着琵琶,推开门出去了。她走近后,才发现男人膝上正摊着那面旗帜。此刻男子低着头,想是在“看”旗吧。
苏细没有出声,她注意到顾韫章脏兮兮的指尖,想是方才摸旗的时候蹭的。此刻那手指头搭在膝上,似触非触旗。
苏细将琵琶放到石桌上,然后蹲下来,抽出自己的帕子,递到顾韫章面前,“你的手脏了。”
顾韫章一愣,似是没想到自己身边有人。
苏细将手中帕子往前伸,触到顾韫章的脸。素白的帕角绣一株艳盛牡丹,浅淡的女儿香轻轻拂过顾韫章的鼻尖唇角。
男子似乎是往后避了避,又似乎是没避。他伸手,取过帕子,捻了捻指尖。
苏细静站在那里,看着男子的动作,突然,她伸手,一把拽住顾韫章的胳膊,强硬的把人拉起来道:“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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