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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众人的疼护,他尚有父亲在,又出身高门,他身边的人不疼他吗……
李言蹊眉目染上疑惑却还未探索下去便被门外来人打断。
那人同样是统一制式的锦袍侍卫,手中托着药碗走近,训练有素的将药放在床侧的矮几上便目不斜视的拜礼离开。
他的属下倒是与他性格相似。
暗暗低语,再抬头时李言蹊便看到虞应战倾身要去端碗,被纱布包裹着的手臂立刻被鲜血染透,他却眉不皱,嘴不呲,仿若受伤的人不是他一般。
一个习惯疼痛隐忍的人……
轻叹口气,说到底他对自己并未造成什么伤害,怪他借着小刀的身体让她心思紊乱让她难堪,但她若是第一时间认出他不是小刀又怎么会给他可乘之机。
他欺骗她在先,可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何必对他抱有那么大的成见,因着忧心小刀而来不及多想,现下回想起那晚来,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她何曾那样欺负过人。
素手先于他拿起汤碗,手一边拨散着碗中的热气,一边游移开口:“既然将军不方便那我便为将军代劳吧。”
黑眸定定的看着她,虞应战怔怔的靠回床榻。
莫名熟悉的气氛,李言蹊不自在的垂下眼帘,心中有些懊悔,他怎么是她能可怜的人呢?心中后悔着,李言蹊垂眸,手也心不在焉的伸出去。
她凑的不够近,虞应战便主动上前喝过勺中的药,她伸近了他便顺着喝下,并无一丝不悦。
药过半了,李言蹊也从刚刚的懊恼中回神,抬头看去却见他嘴唇被烫的通红隐隐有小小的水泡,蓦然想起自己刚刚的走神,连连懊恼,急忙拿出怀里的药抬手为他擦拭,一边凤眸懊恼微眯,一边似对小刀那般念念不断:“你难道不会说疼吗?说疼了就有人疼了,说疼了身边就热闹了,你难道不知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吗?”
碎碎念完,许久得不到回应,李言蹊疑惑,错眸对上那双黑眸时手下一僵,她在干什么?
面色讪讪,想要收回手,手却被大手握住,李言蹊蹙眉抬头时耳侧传来那熟悉的低沉沙哑:“喃喃,我很疼。”
黑眸一如既往的幽深黑暗,却意外有着波澜,他不是疼的麻痹了,疼痛怎么会麻痹呢,他只是习惯了坚强,对于游走在两处都是他的家又都不是他家的地方,面对闲言碎语、冷言恶语坚强是内心的最后一道屏障,倘若坍塌里面积蓄多年的涩意能安放在何处?
可他现在想告诉她,博取同情也好,只希望她对他不再排斥。
那晚站了一夜他便疼了一夜,每每想到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向别人身边比挖肉蚀骨还让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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