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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爬窗的危险性还是比较低的,毕竟这个时代没有高层楼房,窗户也都是木质的。更没道理会那么轻易地就打滑摔下来。纳喇星月怀疑窗户有问题,也还算她不蠢。只是……若此事是她动手……唔。她一定会在窗上涂抹一些粉状打滑物,譬如滑石粉……如此一来,窗户一开,风一吹。证据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李咏絮忍不住讥笑道:“皇家的嫡福晋,居然爬窗户,还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给摔掉了。这在皇家可是头一遭的事儿呢!”——纳喇星月,是端王府侧福晋星移的嫡姐。李咏絮自然天然地就对纳喇星月处于敌对立场。
同样身为皇家嫡福晋的董鄂庭兰不禁微微蹙眉,有些不悦地道:“她失了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了,何必如此刻薄?何况,以你的身份,岂可如此随随便便议论皇家福晋?”
听到嫡福晋如此不客气地鄙夷她的身份,李咏絮眼中滑过一丝恼怒,旋即笑道:“可不是妾身爱议论,而是如今昌平都传遍了!妾身说话已经够客气的了,旁人可都说,七贝子嫡福晋今儿爬窗户,明儿说不准就要‘出墙’了呢!”李咏絮刻意咬重了“出墙”二字,着实是另有所指的。素来只有红杏才会“出墙”,无非是影射纳喇星月的妇德了!
李咏絮敢这么说,无非是因为清楚宜萱和纳喇星月不睦,又仗着自己是李家嫡女的出身,才口无遮拦。李咏絮咯咯笑了笑,道:“公主,您说是吧?”
宜萱淡淡睨了李咏絮一眼,其实她无心插手弘时的后院之时,哪怕是最在乎的星移,也绝不会照顾她更胜过正经弟妹董鄂庭兰。宜萱与李家其实并无太多感情,只因额娘的缘故,才和颜悦色罢了。所以也不会帮着董鄂庭兰来打压李咏絮,当然了,也更不会帮李咏絮来争宠。如今李咏絮俨然想借她的势来压董鄂氏一头,宜萱怎么可能配合她?
宜萱淡淡一笑,转头和声细语地问董鄂氏:“这几日胃口可好?肚子的小侄儿可闹腾你了?”——这一举动,无疑是无视李咏絮了。其实身为公主,无视一下弟弟的侍妾,又有什么大不了呢?宜萱不觉得这有什么失礼的!
董鄂氏见状,不由眉梢露出欣喜之色,那欣喜中更透着几分自傲自矜,她瞥了一眼李咏絮俏丽上的紫青之色,不由心中大为畅快,你是贵妃侄女又如何?在公主眼里,她才是正经的弟妹!便微笑款款回答道:“最近的确有些胎动,不过胃口尚且不错。”
“那就好。”宜萱笑着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茉莉雀舌毫,笑呵呵道:“果然还是在昌平好,可以就近取用山泉水来泡茶。”——宜萱便摆出一副与弟妹唠叨家常的架势,全然只当李咏絮是空气。其实她心里也有点不爽李咏絮这个表妹,若非她是李家的女儿,额娘的亲侄女,凭她那点家世,还敢跟嫡福晋叫板?!董鄂氏若非顾忌这一层亲缘关系,早就虐她几百回了!
宜萱这般态度,也是想冷冷李咏絮,最好能叫她看清自己的身份,省得日后惹出祸来,跑到额娘跟前哭求。贤贵妃虽然通情达理,但也有女人的通病,就是难免太过照拂娘家兄弟和后辈了!虽然贤贵妃照拂李咏絮没有越过董鄂庭兰去,但有额娘撑腰,无疑是壮了李咏絮的胆!
董鄂氏也感念宜萱的这番举动。脸上的笑容都比平常更灿烂了几分,嘴上徐徐道:“今年福建雨水不足,上贡的茉莉雀舌毫也比往年更少些,不过气味馥郁却更胜以往了。”
茉莉雀舌毫,其实就是茉莉花茶,不过确实茉莉花茶中的极品,只产于福建的罗源、宁德一带。因其外形条索紧秀、细嫩、匀齐、显锋毫。芽尖细小胜似雀舌,故名“雀舌毫”。此茶香气馥郁持久,数泡后仍茉莉花香扑鼻。更难得的是不只是香气怡人,入口更有一股鲜爽醇厚之感。不像别的花茶,除了香就没别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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