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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昀动作一顿,放下手,惊讶地觑了她一眼:
“今儿个倒清醒了。”
一句话,说得周韫脸红耳热,猜到往日她可能皆是如此,不过她嘴硬着:“分明有人守夜,扰了爷,爷唤她们进来就是。”
房中这般大动静很快就传到外面,张崇敲了敲门:“爷,可要奴才进来伺候?”
傅昀多看了眼周韫,才扬声让张崇进来。
张崇进来后,看见周韫倚坐在床榻边,虽然很快他就掩住眸中神色,但周韫还是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惊讶。
瞌睡跑了个一干二净,周韫稍睁大眸子。
半晌,她才憋出一句:
“皆怪这孩子贪睡……”
张崇正伺候傅昀穿衣,听到这一句,没忍住低了低头。
傅昀动作稍顿,哑声半晌,终究是将那句“你怎说得出口的”咽了回去。
傅昀是顶着夜色走的,他刚走,周韫就传进了时秋。
时秋惊讶地进来:“主子今日这般早就醒了?”
周韫打断她的话,想起方才的疑惑,拧眉问她:
“我夜中常醒来吗?”
时秋稍有些迟疑,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应当是的吧。”
周韫狐疑地抬头,反问回去:“什么叫‘应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般含糊不清的答案是什么意思?
“先前有一次主子夜间醒来,闹着口渴,奴婢等人进来伺候,又被主子嫌弃聒噪,后来,王爷就吩咐每夜间都备好热水,后续奴婢就不太清楚了。”
话虽这般说,但时秋稍顿,还是添了句:
“不过每日早晨,那壶中的水都少了近半,所以,主子该是夜间常醒的。”
周韫眸中皆是错愕,不敢置信,半晌才说:
“本妃怎不记得?”
“主子睡得迷糊,不记得夜间的事,也是正常。”时秋这般说着。
周韫还是不敢相信,但偏生随着她的话,似有些隐隐约约的记忆浮上脑海,她陡然有些失声,怔在原处。
时秋见她愣住,不解地喊她:
“主子?”
周韫回神,就听她问:“可是有何不对?”
周韫扯了扯唇角。
有何不对?
她说不上来,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汹涌流转。
若是她夜间常这般,那爷岂不是总睡得不安稳?
他怎得叫守夜的人伺候?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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