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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生母早亡,不满新后和国舅时日久矣,早已暗中调查企图一朝将他们连根拔起。
维桢只是把这个过程加快了而已,用当年仅剩的情意换太子将国舅置于死地。
至于其他的人,赵仆射本来就是和太子一伙的,当然支持他,吏部尚书的好儿子齐郎君听了望泞的诉苦,在他父亲那里撺掇几分,他自是乐于铲除奸邪小人。
剩下的官员总是和朱颜辞镜楼能扯上一点关系的,这也是赵仆射扶植慎娘的一个原因,谁能保证醉酒迷魂的时候不被套出一点话呢。
今日朱颜辞镜楼众人的心情有些复杂,悲喜交加,竟是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那个疯子要被问斩,这是喜,燕绥要走了,这是悲。
她和慎娘的赌约她已经完成了,她打造出了第二个燕绥,甚至是远超于她的燕绥。
从十一岁被卖到这里,不知不觉都过去十五年了。
她们都舍不得燕绥。
陆缈扶着舒窈,在燕绥面前跪下。
“这些年多谢师傅的照拂才会有今日之舒窈,舒窈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师傅的,这是我阿娘留给我的镯子,我将它赠予师傅,如此年年岁岁,也算是舒窈常伴师傅左右了。”
在她心里燕绥比不上陆缈,可是这两年如果没有燕绥她不可能进步的这么快,燕绥教会了她很多事情,她是真的很感激。
固然她被当作是燕绥和慎娘博弈的棋子,可到底有没有真情实意在,她还是分辨的清的。
燕绥含笑收下了镯子,她轻轻把舒窈扶起,眼里水光潋滟。
原来才到她肩膀的小姑娘已经和她一般高了,有着绝美的容颜,最精湛的琵琶技,成为了比她还受追捧的存在。
听闻这些日子想见舒窈的人快把朱颜辞镜楼的门槛都踏破了。
“你是个好学生,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往后的日子,真的要靠你自己了。”
燕绥继续和舒窈说了几句,然后单独叫了陆缈过来和她说话。
“这些日子感觉如何?”燕绥说到做到,去了慎娘那里替陆缈说了话,慎娘本就喜欢陆缈,自然也是答应了。
陆缈掌管韶园的第一日便将紫纭罚去浣衣,任她如何求情也不曾心软。
手里有了些实权,那些年岁更小一些的女孩子都有些怕她了,每次见了都是颤颤巍巍的行礼,云胡姑娘四个字叫的不情不愿。
她竟是快成了和琬琰一般的存在了。
陆缈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她只道:“还好。”
燕绥失笑,看着她的眸子说:“那我便放心了,从你们进朱颜辞镜楼到现在,你,舒窈,维桢算是我们几个顶顶看好的,你毁了脸,做事太决绝,不然舒窈说不定会跟你反目,那才不妙。”
她说了这种情况,陆缈才真的后怕,同时也惊诧于燕绥对于人性看的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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