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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蕙看着那些伤,许久都没说出话来。

最终,温蕙脱了外衫,卷了袖子,亲自把蕉叶抱进了净房。

蕉叶的腿和脚皮肉都烂了,泡不得澡。

温蕙和小梳子帮她把粘连了皮肤的衣衫剥离下来,给她洗坐浴。

要早知道你不会有事,蕉叶道,我就不多事了。

小梳子骂道:我当时就叫你别多事,别去见她!你可知安左使其实已经给我们安排好出路了!都是你瞎搞!

温蕙执着瓢,将温水淋到她身上:是说你当时去见我?

她忍不住问:你那时候跑去见我,到底想说什么?

蕉叶道:小梳子,你出去。

小梳子看了眼温蕙,出去了。

净房里没有旁人了,蕉叶才道:我是想让你,快逃。

温蕙执瓢的手顿住。

她想起来,跟蕉叶那唯一的一次见面,当霍决出现后,蕉叶趁着他背对着她的时候,拉开了自己的衣襟。

她那时候没看清,困惑于她这个动作。很快,霍决就让她消失了。

此时此刻,温蕙看得清清楚楚了。

蕉叶赤果着身体,坐在浴凳上。前胸后背,身体的大多数地方,都有层层叠叠的疤痕。

那些痕迹触目惊心,控诉着她曾经经历的一切。

蕉叶当时想让她看的,原来是这个。

蕉叶感叹:你是个良家啊,我当时想,那怎么行?

一个良家,怎么承受得了那样一个人?

这个良家会死的。

霍决近在身前,她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用自己的伤痕警告良家

逃啊!

快逃啊!

温蕙流下了眼泪。

因在一年前,她是不能懂这份警告的。

现在,她实在是比任何人都明白了。

这个叫作蕉叶的女子,身份卑贱至极,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可以称得上是在用生命示警了。

因为她面对的是霍决,一个随随便便,就可以让人死的人。

只要那个人,妨碍了他。

你别哭。蕉叶却说,其实是你救了我,你救过我很多回了。

她伸出手想给温蕙看,那手心却一层油泥。她唉了一声,把手伸进水里使劲搓了搓,再伸出来给温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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