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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婆子撇撇嘴,从腰间摘下钥匙,开了上房的门。杨妈妈端着饭菜进去了。
夫人,用饭了。她道。
陆夫人坐在榻上,安静得像雕塑。
阳光打在她脸庞上,两颊深陷,颧骨凸出,昔日保养如玉的女人,如今瘦得吓人。
自被陆正软禁在上房之后,她没有一日吃得下,睡得好。
一想到温蕙如今落在了阉人的手中被玩弄蹂/躏,甚至不知道生死,她便感到噬骨焚心般的痛苦。
监察院霍决。
那是一个女人听了会捂耳朵嫌脏的名字啊。他折磨女人的恶名在众人间悄悄地传播。年长的夫人们是不许年轻媳妇听的,怕脏了她们的耳朵。
蕙娘。
蕙娘如今,还活着吗?
如活着,又是活得怎样的痛苦?
是她亲手把那个孩子送到阉人手中去的啊。
一想到自己当初贪生怕死,竟无视了其中种种的风险,猪油蒙了心一般听了温蕙的主意把她送出去,陆夫人就痛苦得无以复加。
她试过自救和救人。
她分别给京城、青州和金陵都写了求救的信。可那些信都没能送出去,全都被陆正截获了。
他冷笑着,当着她的面把她的求救信一点点撕碎。
撕灭了她所有的希望。
儿子、舅公子、弟弟们谁能,谁能救救蕙娘啊?
求求你们!
这两天有些个不长眼的,想轻慢大姑娘。杨妈妈轻声说。
果然只有提起璠璠,陆夫人的眼睛才能聚焦。
然后呢?她咬牙问。
夏青家的是个有担当的。她护着大姑娘呢。杨妈妈道,有她在,那些人便不敢了。
陆夫人点点头:她以前在我跟前的时候,就是个能干的。
夏青家的便是璠璠的教养妈妈。她是陆夫人亲自挑出来的人。
果然没有让陆夫人失望。
温蕙去世后,陆夫人又养病,难免有些脑子不清醒的人,想慢待陆璠。
夏青家的柳眉倒竖:这是公子的嫡女,唯一的孩子,谁给你们的胆子!
那些脑子不清醒的人才想起来,公子是多么地疼爱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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