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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知道,就这两盆绿菊,刚带到江州被人知道了,便有人千金来求的。是真的出价一千两。
但是陆夫人并不缺这一千两,直接便拒了。又嫌这来求的人张口就谈钱,实是十分地庸俗,不是雅人。
后来另一家则不同,好好打听了陆夫人的喜好,以一副古画来求个扦插。这家有诚心,陆夫人才给他家插了一盆。
从前温蕙看这些事只看个热闹,如今温蕙看,眼光便于从前有许多不同。能觉出来,自己渐渐与从前的确不同了。
这不同却是很好的,大概就是,常人所说的熏陶吧。
重阳第二日,九月初十,温蕙挪了院子。搬进了那间更大更宽敞的三进院子里去。
只这新院子的布置又跟从前的旧院子略有不同了。因陆睿的许多东西也一并搬进来了。
一进门正堂里挂的中堂更大副,画的却不是兰草兔子了,却是一副雪山雾松图。
但正房的东次间和梢间,将来都是温蕙最常用的起居场所,陆睿给她画的都是花鸟图,十分清丽雅致。两种不同的风格在同一所房子里,融洽地融合在了一起。
待圆房后,陆睿便会和温蕙一起在这里生活。栖梧山房便给他作了书房。陆睿的丫头们,温蕙原以为该并进新院子里来,不料基本都留在了栖梧山房,只有年纪最小的两个跟着来了新院子。
陆睿告诉她:年纪大的有两个该发嫁了,其余的,给我看着书房。
但温蕙已经不是昔日吴下阿蒙了。
她已经十分明白,跟进新院子的两个小丫头,是后来才进了栖梧山房的,是陆夫人安排进去的。
留在栖梧山房,不管是准备发嫁的,还是留着照看书房的,都是从余杭带过来的。都是陆老夫人安排到陆睿身边的。
陆睿这是,借着成亲圆房的机会,甩脱了陆老夫人的人呢。
挺好。
时间终于还是走到了九月十二。
纵亲人不能来到身边,温蕙还是终于及笄了。
及笄礼办得十分盛大,正宾请的是赵府台的母亲,赵家太夫人。身份上来讲,她是江州女眷里身份最高的。出身上来讲,她是泉州林氏女,年高德劭,倍受尊重。
陆判官的夫人,为着儿媳请了赵老夫人做正宾,自己亲自做笄者。
那一根插进陆家少夫人发髻中的白玉簪,雕刻简洁,莹润如脂,通体无暇。一看便是世家里传承下来的古物。底蕴全在那幽幽的光泽中。
听说陆家少夫人的母亲因为外面的形势无法渡江而来,但江州的女眷们看着这场盛大的笄礼,尊贵的正宾,便知道陆夫人是多么看重这儿媳了。
一时有女儿的夫人们都羡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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