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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前日还哭了一鼻子呢。
陆睿笑笑,将她的手握得紧了些,把她送到院子门口,才回去。
温蕙回到自己的地方,进了内室,终于忍不住问银线:你一路都在开心什么啊?
从陆睿院子离开的时候,银线眉眼间那股开心劲就藏不住,温蕙忍了一路了。
银线一看,内室里只有刘富家的和落落,咳一声,对落落说:你去歇着吧。
落落闻弦音知雅意,便告退了。
打发了不该听这种事的小孩,三个大人才凑一起。银线道:还问我开心什么!姑爷昨日把那个通房打发了,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哦,原来是在开心这个。
刘富家的一听,忙凑近求证: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问梅香!银线信誓旦旦,是姑爷院子里的丫鬟说的。
温蕙问:你跟她们打听了?
我才没这么傻。银线道,是她们自己主动跟我说的。
银线想了想,道:感觉是故意的,就想卖个好。姑爷院子里的人,好像都怕你。
温蕙奇道:我也觉得有点,真是奇了怪,怕我作甚?我又不是生得青面獠牙。
刘富家的若有所思,道:若姑娘才过门三日,姑爷就打发了通房,那的确是得怕了。
房中静了静,银线忽地一拍手:怨不得!
温蕙嘟囔:又不是我叫他打发的
不是你叫的,可不是更好嘛。刘富家的眉眼都带笑,打心眼里开心,说明他心里有你啊。昨日里你不过问了一句,他回来就将人打发了,你居然还嫌人家!
温蕙晚上洗了澡。
陆家富庶,不怕费热水,什么时候想洗澡都行,真好。
她泡在桶里,银线犹在那里絮絮叨叨说陆睿有多好,多把她放在心上。
陆睿的好温蕙当然是能感觉到的。
只是她心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觉。
她从小就是个怪人,总会有奇怪的想法。就像同一本话本子,她嫂子看完了泪水涟涟,直呼结局太好了,感人肺腑。她看完,就觉得处处憋气。半截入黄土了,才洗尽冤屈,还要原谅恶人,到底哪里感人肺腑了?
类似这样的,与众不同的想法,她常常有。
温夫人镇日里戳着她的脑袋骂她,叫她多做针线,少胡思乱想。
温蕙自己也知道不对。譬如她一个姑娘家,竟一个人单枪匹马地跑了趟长沙府,也就是家里捂得严实,否则真传出去,肯定要影响她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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