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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鹿溪:“……”给爷死!
姬雍倒是半点不担心什么忌讳,甚至颇有兴致,两人走到一处回廊,他指着回廊旁的一丛杜鹃:“这是我少时亲手所种。”
沈鹿溪者才想起来,之前才姬雍的画册里见过这从杜鹃,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了,她一时有种超脱现实的感觉,忍不住问道:“杜鹃凄哀,您为何会喜欢杜鹃呢?”
大概是因为沈鹿溪找到了他的画册,从画册中隐约见过他的年少时期,他说话也随意许多:“宫里上下都不喜杜鹃,我就非要在宫里遍植杜鹃,看见他们不高兴,我就痛快了。”
他这毛病在宫里算不上新鲜事,太后皇帝都拿他没辙。
沈鹿溪:“……”嗯嗯知道了,你中二。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清冬殿后院,后院里有一口破败的古井,井壁上覆着层层青苔,里头的井水仿佛晒不进日头一般,漆黑黑的,看得人心里发凉。
姬雍自到了后院,神色就格外沉寂,望着那口深井不言语,仿佛在看旧时的一段岁月。
恍惚间,沈鹿溪竟觉着现在的姬雍,和画上那个孤寂少年有了奇异的重叠,她心弦一颤,低头不敢言语。
良久,姬雍才徐徐开口:“可还记着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送我宫灯的内侍?”他眼里有些别的意味:“他自幼照料我,我的第一本字帖,第一只毛笔,第一匹小马,都是他赠予我的。”他顿了顿:“我极信他。”
他还有几分讲故事的天分,沈鹿溪不觉问道:“后来……”
他不禁自嘲一笑:“后来?我喝到的第一碗有毒的汤羹,也是他亲手给我端来的。”他垂下眼:“我亲眼看着他被沉入井里,他连连哀求,说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求我放了他,但我没应。”他瞥了沈鹿溪一眼:“你知道为何?”
沈鹿溪莫名心惊:“为,为何?”
姬雍神情冰凉:“我容不下一个背叛之人,越亲近,越不能。”
他忽然抬手拍了三下,几个侍卫很快提着五六个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宫人,有内侍有侍卫,他漫不经心道:“我前日坠马,是有人蓄意为之,这些是掺和进此事的宫人。”他顿了顿:“都在这儿了结了吧。”
他话音刚落,几个宫人就被侍卫重重扔在地面上,抄起杖刑的木杖就往他们身上敲去。
沈鹿溪都跟不上这剧情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几个宫人都被堵住了嘴,压根不能出声,只能拼命地从嗓子眼发出尖利的嘶叫,鲜血很快流满了青砖地,伴随着鲜血横流,是几人身上筋骨断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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