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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莲复述一遍。
穆姨娘矢口否认,又试图开脱:“侯爷,奴婢怎么敢做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说着话看向顾云筝,泣道,“夫人,奴婢知道,往日里言行之间失了分寸,惹得您不悦。您心里不痛快,随着性子责罚就是,奴婢毫无怨言。但是将这样大的罪名施加在奴婢头上,奴婢实在是受不起,还请夫人给奴婢一条活路……”
顾云筝看都懒得看穆姨娘。这种货色,让霍天北发落就是,不必脏了她的眼和手。
霍天北垂眸喝茶,不知是心绪所致,还是她的手艺的确不错,这茶入口很是甘醇。
夏莲轻轻扯了扯穆姨娘的衣摆,“你就别狡辩了,侯爷、夫人既然想追究,你说什么都没用了。”她不是想帮穆姨娘,她只怕自己被这个人连累得死得更惨。
穆姨娘先是想将夏莲撕碎,想报复她出卖自己,但在看到对方眼中是垂死之人的绝望的时候,便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做不出了。她瘫坐在地上,抬眼望向霍天北。
他坐在那里,意态闲散,眉目平静,唇角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这不能让她生出还有生机的希望,只能让她更绝望。
霍天北就是这样,越是打定主意置人于死地,神色越是平静,语声越是温和。她在太夫人房里当差,再到如今,前前后后六七年了,从没见过他动怒。也就是在这六七年间,他在一次次的谈笑间,做出了一个又一个绝情的举措,便发生了那一桩桩在外人眼中骇人听闻的事。
明知他是绝情的狼,还是控制不住地心生爱慕,还是想委身于他,因为知道他做过的事都是另有隐情,因为知道他也有对人好的一面,因为以为自己能够成为那个幸运的得到他的好的人。便是不能被善待,哪怕生命中有一段时日,能够看到他的俊颜他的笑,就够了。
谁能想到,她这一辈子能看到的他的笑,只能是在他下杀手的时候。
一时糊涂,一世的路到了尽头。
这时,徐默快步进门,“侯爷、夫人。”
霍天北用下巴点了点地上的两个人,“关到后花园,灌药。”
徐默称是,问道:“对外就说染了时疫?”
霍天北摇头,“不必。”
顾云筝眨了眨眼睛,居然毫不避讳这般发落下人。看起来,寻常名门望族那些规矩,在他这里都成了空谈。看起来,元熹帝对他的倚重已到了纵容的地步。
徐默又问:“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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