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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夫子张幼双的门下?”

“……女人教出来的当真是稀奇……”

“……谁叫那是俞危甫的妻子,又得圣上的偏爱……”

“唉,说不得说不得。谁叫人家命好,咱们这种无名无姓,又没靠背的就只能靠自己了……”

孟敬仲谨慎地抿了抿唇。

在这个男主天下的世界里,女夫子依然是个会频频招致异样目光的词汇,连同四人都承担了不小的关注。

他晓得,事到如今,仍然有不少人不信任张先生,不信任他们,以为他们,张先生,无非是侥幸得了圣上的赏识。

所以,今天他们代表的不止是他们个人,更是张先生。他们身上燃烧着的就是张先生的意志。

从投入张幼双门下那天起,他们身上就烙上了独属于张幼双的挥之不去的烙印!

眼看着时辰将近了,今年的新科贡士们按照中式的名词,纷纷在皇极殿的丹陛下排列。大梁的文武百官此时也正立在皇极殿前,有说有笑。

殿试是科举路上这最后一关,总提调官、读卷官非执政大臣不得与,那可是都是内阁阁老、六部尚书、翰林院学士、国子监祭酒这一类响当当的人物。

大梁官僚机构运行的命脉皆在此地了。

那笑意温文,举止优雅,鬓发花白的老者正是首辅徐薇,身边那位精神矍铄,身材干瘦的则是次辅郑德辉了。

这两位说着些什么,时不时微微一笑,尽显风度。

众人心神俱凛然,纷纷噤声,恭恭敬敬地等着圣上的到来。

不久之后,新帝陈贯笑眯眯地过来了,众人入了殿,向新帝行过了五拜三叩之礼。

皇帝倒也没看张衍,勉励了丹陛前的贡士们几句,赐下了策题。

由首辅徐薇宣读圣旨,徐薇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而这策问的题目也包括在了这制诰中。

张衍低垂着眼帘儿,与众人各在试案前落了座。

目光微微一凝,方才所听闻的今日这道策文的题目,也适时地在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皇帝制曰:朕惟自昔帝王莫圣于尧舜。史称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矣……

……

朕夙夜敬事上帝。宪法祖宗。选任文武大吏之良。思与除民之害而遂其生。兢业不遑未尝有懈。间者。水旱为灾。黎民阻饥。戎狄时警。边国弗靖。而南贼尤甚。历时越甚,尚未底宁。岂有司莫体朕心。皆残民以逞。有以致之欤。抑选任者未得其人。或多失职欤。将疆国之臣。未能殚力制御顽寇者欤。

……

朕有爱民之心而泽未就。有遏乱之志而效未臻。固以今昔不类。未得如古任事之臣耳。兹欲使上下协虑,政事具修。兵足而寇患以除。民安而邦本以固。灾咎可弥。困穷可复。以媲美虞周之治。其何道而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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