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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为储君多年,皇帝一死,再将桓煊和萧泠一网打尽, 便没有人能挡他的道了。
大谋已定,剩下的细枝末节都需仔细推敲。
太子向孟诚道:“豢养数年的死士几乎全折在了骊山,这回能用的人手不多,必须一击毙命。”
顿了顿,向诸人扫了一眼:“若是再出上回那样的纰漏,在座诸位都得与你陪葬了。”
孟诚一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顿首道:“属下遵命。”
……
赏梅宴第二天,随随忽然心血来潮,带着女侍卫一起逛市坊,逛着逛着便到了闻名遐迩的常家脂粉铺子。
店主人听闻河朔三镇节度使大驾光临,亲自下楼相迎,将两位贵客迎到二楼的雅间里。
密室里一灯如豆,随随和田月容同坐一榻,店主人坐在他们对面,殷勤地替两人斟茶。斗室中坐了三个人,显得有些拥挤。
几年不见,店主人的面团脸像是又发大了一圈。
田月容吃了一惊:“老常,这两年趁了不少钱吧?越发富态了。”
店主人笑道:“田娘子又笑话老夫。”
随随抿了一口茶汤:“太子那边近来有什么异动么?”
店主人道:“回禀大将军,属下一直叫人盯着,自大将军进京后,太子一直按兵不动,暂且还没什么举动。”
随随点了点头:“我估计他马上就按捺不住了,若他下定决心动手,当会选在上元灯会,劳你盯紧点。”
店主人困惑道:“大将军怎么知道太子会谋逆?可是得到了什么风声?”
随随笑道:“我的消息哪有你灵通。昨日在宫中,太子妃应当认出我来了,太子自然已确定了我的身份。”
她顿了顿道:“秋狝时我故意留下一点线索,他现在应该知道我手上握着他秋狝刺杀齐王的人证,生怕我在离京前将这事抖搂出来,说不定会有所动作。”
店主人蹙了蹙眉:“他想对大将军不利,属下明白,可大将军为何猜测他会弑君?”
随随笑道:“因为能废杀太子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人,只要这个人不死,他便会一直惶惶不可终日。”
她接着解释:“若只是找人暗杀我,先不说能不能成事,就算我死了,难保事后皇帝不会为了稳定河朔局面将他推出去。当初武安公的盗铸案事发,将他牵扯进去,他已失了圣心,若非皇帝还忌惮手握重兵的三子,又顾念发妻情面,说不定已经将他这太子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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