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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二岁以前,所有喜欢的东西,都会被人惦记上,然后被人拿走。我以为是同一个父亲,同一个喜好……”傅野转过头:“我以前确实不像现在这样一个人。我那时候年年拿各种奖项,有各种爱好。连母亲都说,我以后会是个出色的作曲家。”
“直到我十二岁的时候,我名字被人抢了。”
“我那个时候,我那个时候觉得……所有的东西,如果我自己不努力,不想办法护住它,都不会长久。”他低下头:“所有的东西,所有我在乎的东西,都没有了。我爷爷在我12岁时也没有了。”
“我从12岁开始,不再去相信任何东西,包括家人、包括父母。”他苦笑一下:“说也奇怪,自从我那样做以后,我好像,什么都有了。”
“我不再在乎我父亲,所以就不会难过。我让所有属于我的东西做公证,便会一直属于我。我真的开始去争去抢、去不择手段地时候,好像上天真的开始眷顾我……我拿到了所有想争取的项目,我买到了所有曾经喜欢的东西……”
“所以……我好像从12岁那年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去守护喜欢的事物。”他的声音低不可闻:“我有时候想着,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你就会像那座白房子一样,迟早属于别人。就算我以后有一栋白房子,却不是原来的那个。”
“过往的经历给了我错误的生活经验,构成了现在的我。”
“我之前的人生便像是月亮的阴暗面,我确实不择手段。”
“你所见的是部分的我。”
“我所说的构成全部。”
口中的芝士荔枝不再清甜。
晏姝的心里酸涩成一片。
她不知道他是怎样的心情叙述这段往事。
她的心里泛起波澜,在那个刹那,她想起陈旧的泛黄的书页里夹着的纸条。
那个在生日当天目睹父亲把别的小孩举在肩头的小男孩。
她望着远处的摩天轮,脑海里是不小心看到的日记内容。
好像能理解那个八岁男孩心里小小的童年阴影。
“所以,你今天这番话的意思是……”晏姝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这些真实的自我,我一直瞒着你。骗你并不好受。”
晏姝拿余光瞥了瞥傅野。
他的头低得很低。
是她从未见过的灰心与怯意。
印象里,他总是运筹帷幄、意气风发和胜券在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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