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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野抖了下那张鲜红的纸。

现在的一切像个笑话。

他的挣扎、失落以及担心晚到一步的忧虑。

“我……”晏姝咽了下口水。

玫瑰糕挺好吃的。

可不该为了点吃的把他人带进来。

她可是惹了他。

她总不长记性。

她在这样的他面前十分犯怵。

对这张纸,怎么看?

“别的不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晏姝埋着头,却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一个作为向来尊重爷爷、听母亲话的乖巧晏小姐应该说的话。

比如,名义上没有父亲的傅冶有多适合入赘晏家。

尽管,她一点都不喜欢他。

她迟迟没有说下去。

傅野没等到答案,把鲜红的纸放在桌上,朝她的方向一点点地推。

“所以,”傅野敲了敲纸上的“婚帖”两个字,沉沉地问:“晏姝,你告诉我,你的人生就要被困在这张纸里面吗?”

无论是谁,都可以吗?

-

第二日,

傅野在回到酒店的一整晚都在懊悔,他对晏姝说了重话。

大抵因为他在接受到那样的讯息后,心情极差。

尽管他自小就知道傅炙承打着公平的名号,处处苛待他。

那次他出车祸之后,在ICU被抢救回来,情绪恹恹,很想回池泽市。

他以为他病得那样重,身上的伤口还没拆线,傅炙承会陪他回去。

可傅炙承,只派了个助手跟着他回了池泽。

那个孩子和傅炙承一起留在陆城。

他在陆城的病床上会在想,他们两个是不是在看自己想看的赛车比赛。

结果却是,他们在忙着张罗顶替他的名字,与另一位姑娘定下婚约。

他打算戒烟的,却没忍住任烟灰断了满地。

他从来不是一个世界以痛吻我,却报之以歌的人。

世界欺负他,他只会欺负回去。

所以,这些年,傅冶过得确实并不好。

可现在,他却仍然觉得自己仁慈了。

他浑浑噩噩地坐在酒店的落地窗前一整夜。

有时候会想起母亲的哭泣,有时候会想起傅冶在他面前炫耀得来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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