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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天原本要来助六叔迎战京中的禁军,却被忠源一道军令阻止了。信中直言要他尽快回西郡,接替四叔,好让四叔尽快来接手东郡。
忠源几乎是与偷袭南郡沿线厢军的亲卫营前后脚回到京城的。经过时,看到亲卫营里面依旧操练如常,门口的岗哨也一如往常。
父亲偷袭京城之事来得突然,他接到时,已然获得兵部尚书领兵前来的军报,令他丝毫不敢懈怠。虽然心中不爽,也得打起精神来应对。
如今见亲卫营居然一如往常,立刻便猜到父亲的打算也一如往常,秦国公府不愿背上这个名声。忠源又混乱了,父亲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母亲一般了,分明犀利非常,却要装得软弱无骨。
此时提早前来知会的卢厚从亲卫营里拍马骑了出来,近前来说道:“公子,他们也是晚间刚回来,沿南郡那边的厢军已经尽数剿灭。现在中郡只剩下三公子与八小姐对战的中郡厢军主力了,不过没了最后的援军,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忠源不由得接道:“父亲竟未留人看守,不怕南郡生事么?”
卢厚回道:“我也问了,但副将说,将军并未下令。”
忠源又是一阵狐疑,加快了速度,很快便看到了远处的城墙,待越来越近的时候,发现城门居然是洞开的。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见了他们也是自然地回避到路边,并未惊慌。
忠源心想,看来他还是来晚了,这京城已然被父亲料理妥当。
终于来到城门处,忠源又看到了率先来报信的卢佑正站在城门口等候,早来一步的他已经与守城门的兵士十分熟络,见了长长的一队人马终于到达,笑着迎了上来,“属下见过‘宁王’,城中已安排妥当,就驻营在原先禁军的地方。”
忠源一言不发,拍马径直穿过了城门。城内依旧井然有序,丝毫没有混乱的迹象,唯一不同的是,但凡衙门所在之处,门口皆有兵士站岗。
国公府并不在必经之路上,忠源又因为身份的限制并不能直接回府,原本就压抑的心情越发地沉重,自随先太子突围天际岭,就再也没有回过京城,如今终于归来,却依旧有家不能归。
一千装备齐全的铁骑沿着京城的主道向皇宫进发,自然吸引了沿街百姓的目光,大家低头议论着,有几句传入忠源的耳朵,“怕不是‘宁王’来了吧?”“来了又有什么奇怪的,要我说,早该易主了。”“就是,这姓祝的才来京城多久,就比往日的右相穷极一生贪得还多。”“就是,就是。”
忠源明白,父亲是用了先皇对付右相的那一招,让祝家永远被钉在贪腐的耻辱柱上,永世都不能翻身。虽说右相倒台时,他尚年幼,但随先太子在宫中进学之时,听先生提过。也正因为如此,先皇在位时,丞相之位是虚置的,并无实权。六部尚书均可直接向皇上进言,甚至各部侍郎若有紧急事务,也可直报。
所以,那时,守卫皇宫的禁军几乎就成了皇上最得力的传话筒,也就是说,只要你想说,就可将谏言送至宫门前的禁军守卫处,不消怀疑,这些谏言必定会送至皇上的御书房案几之上。
所以,那时的皇上几乎整天都待在御书房之中,翻看着这些谏言便能知天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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