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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到台下白景文依旧在说着,“你长兄算起来也是我的堂姐夫,那你也就算是与我有亲,我们几个一向喜欢玩在一处,你若得空,也可常来这里,全当大家热闹一番也好。”
杜郁文回道:“多谢鲲鹏兄关爱,我近日打算回一趟莱州,待我回京之时,定来拜访。”
白景天说道:“那就一言为定了。”
听到杜郁文提起莱州,若舒立刻想起了杜若远当初过继他时,便是在这个时候,自己还去贺过。荷塘草亭,彻夜长谈,现在回想起来,当是谈的似乎都是琐碎之事,唯有杜若远孤身长立,抬头望月的背影,异常的清晰。
当时的杜郁文还是尚未进学的孩童,两人不过匆匆一面,而后再未见过,莫非他竟然对自己有印象?可惜杜郁文再不曾与她对视,若舒也无从得知。
秦道川上了台,说道:“忠清、盛瑎和盛玦都想与我同去会馆,你与娴苔是回府还是同去?”
若舒说道:“回府吧。”说完看着娴苔。
娴苔说道:“母亲,娴苔懂礼。”
若舒起身,秦道川顺手替她理了理斗篷,转而又去抱娴苔,不经意间,若舒似乎看到台下的杜郁文望着自己,可是真的去看,又发现他不过仍旧与白景天聊着天。
秦道川送她俩上了马车,换了姿势,若舒才觉得自己坐了半天,早已腰酸背疼,忍不住叹息出声,车外的秦道川听了,说道:“若是觉得不舒服,就将腰封先卸了,回去平躺一会,待我晚上回去,再替你热敷。”
若舒回道:“无事,年岁不饶人,就是如此。”
那晚会馆中是如何热闹可想而知,秦道川归来都带着醉意,怕酒味会熏着若舒,在书房沐浴之后才来的右院。
若舒看着他朦胧的醉眼,坚拒了他为自己热敷的想法,“那小子像极了杜若远,待人接物也像。”
若舒说道:“当初过继他,就因他与杜若远十分相像。”
“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从未忘记过他。”秦道川闷闷说道。
若舒坦然道:“任谁与你风雨同舟多年,也难轻易就忘却。”
“若是能选择,你是不是早就与他走了。”秦道川接着问道。
若舒说道:“我与他注定无缘,他成年时,我已生了娴雅。”
“可我不愿他始终住在你的心里,他的那份情,我也有,甚至比他更深。”秦道川借着酒意,一句接一句地说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若舒沉默了,在她的心里,对杜若远的感情是复杂的,她早已将他当成家人、知己、最信任之人,他的骤然离世,还有如闪电般打在她心上的真相,都让她猝不及防,更有无以为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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