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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舒也扫视了一圈,凑向秦道川,指了指那道水煮肉片。秦道川但笑不语,甚至还微微摇了摇头。
赵辰良则专心地看着外面,似乎想看拔得头筹的是哪一位,心里却希望王垂文能首先发声。
白景天见大家皆不愿先出头,便站起身,拱手道:“夫子,我已有了。”
信阳夫子轻摸胡须,“说。”
白景天说道:“作诗非我所长,就说上两句大白话吧。乍一看,仿似水煮肉片;可再一思索,便觉得应当是这份鸭肉,鸭肉紧实而不材,鸭皮脆爽而不腻,说明它日常必定苦练过游水,就像我等求学,既要受得住苦寒,更要受得住酷暑,更要受得起风吹日晒,才能让自己变成一道佳肴,令人留连忘返。”
此言一出,好几个人都端稳了自己的茶碗,以免泼洒出来,失了礼仪。
信阳夫子却轻轻点了点头,“虽无文采,但道理却通。”
颖泉起身道:“夫子,我也有了。‘凡物贵适口,何必费橐金。莼羹与菰菜,千里起归心。野有美芹献,重意有所临。淡薄斯近道,厚味腊毒深。彼哉膏粱徒,藜藿非知音。’虽说大鱼大肉好食,但我却独爱这一道菜羹。”
信阳夫子沉思半晌,轻轻点了点头,“淡泊明志,好诗。”
盛琰也起身说了两句,“我既已入行伍,便不离本行。‘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信阳夫子一直沉默着,众人也沉默着,没想到盛琰竟有如此的感慨。良久,夫子才说道:“超脱于物外,实乃难得,少将军能有此志向,好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白景天见气氛有些低沉,便轻声问身旁的王垂文:“垂文兄,你也说两句吧。”
王垂文轻点了点头,起身说道:“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说完就坐下了。
家道中落,他有此感慨也实属正常,可赵辰良却有些怕会影响他的形象,赶紧出列,走到外面,拱手说道:“夫子,我也有了。‘凿井思所汲,耕田期有秋。人生岂无志?每为饮食谋。纷纷路傍儿,傥荡思公侯。风云一转折,事业不可筹。何如涧底泉?清清长自流。’”
信阳夫子如何不明白他的意图,点头赞道:“好一句:何如涧底泉?清清长自流。好诗。人生当如此淡然,却不能失志,方能体会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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