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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雪飞说道:“我来这几日,上面几乎没有声音。你一喊,很快就有人应,看来就守在上面。”
忠源说道:“有雪飘进来,看来这是屋外,那人没披斗篷,身上却没有雪霜,看来躲在屋内,又能很快应声,真是奇怪。”
赵雪飞也陷入了沉默,天色也在此时,渐渐暗了下来。突然气口被开得大了些,上面吊下来一床棉被。吊绳子的人总是同一个人,还不望调侃忠源,“你应该不冷,就不要去抢了,男女大防还是要守的。”
忠源忍不住骂道:“去你娘的。”
上面的人也不生气,甚至苦口婆心地接着说道:“我们打听过了,你家里是跑镖的,不如她身娇肉贵,所以开的银钱不高,只要你家里不太过吝啬,应该很快就会送银子来,拜财神赶不赶得及,我们不晓得,但是元宵你是一定能吃上的。”
忠源说道:“差不多得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如交个朋友,你先将我们放了,日后若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定然不会推辞。”
上面的人说道:“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完,人影一闪就不见了。
忠源抱着被子,被子十分陈旧,一股浓浓的异味散发出来。看着赵雪飞说道:“你估且垫垫吧,盖是不能盖了。”
赵雪飞起身接过,刚打开被子,就被呛得咳嗽了几声。但也顾不得许多,地上坐久了,确实寒凉,熬了几个昼夜,她实在艰难。身上的斗篷,里面只填充了羊毛,都怪她嫌羊皮的太过沉重,现在越想越懊恼。
幸得这里是一个地洞,仿佛一个天然的暖室,外面的寒风吹不进来,不然,就凭这身斗篷,怕是早已熬不住了。
今日晚间似乎格外寒冷,外面的寒风呼啸,吹得顶棚呼呼作响,忠源裹着斗篷,枯坐到半夜,觉得腿脚发麻,扫过赵雪飞,依稀能看见她蜷缩成一团,躺在角落里,似乎睡着了。
感叹她的心宽,摇了摇头,起身,轻声活动了下腿脚,站在气口底下,轻声问道:“上面有人吗?”
喊了几声,都无人回应,却因此惊醒了赵雪飞,忠源听到动静,转身说道:“越来越冷了,上面的人怕是也躲起来了。”
赵雪飞回道:“我浑身都成冰了,他们待在外面能不冷么?”
忠源听了,顿在那里,沉默了好半晌,又朝上面喊了两声,依旧无人回应。
想了想,解下身上的貂氅,走向赵雪飞,“我俩换换吧,此时活命最重要。”
赵雪飞坐在棉被上,抬头看了许久,才挣扎着起身,解下了身上的斗篷,“我这只是羊毛的,我去你那里,你坐棉被上吧。”
忠源也没客气,两个人就这样换了位置,熬到天亮。
又等了许久,昨日此时,应该有人送饭食来才是,忠源起身,走到气口旁,大声喊道:“有人在吗?”
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忠源转头刚想对赵雪飞说话,就看到她十分怪异地看着自己,顺着她的眼光,意识到她的斗篷居然是玫红色的,晚间黑漆漆的,只觉得斗篷有些短,现在大白天站在气口之下,确实十分不妥,三两下将斗篷脱了下来,拿在手上,继续朝外面喊道:“有人吗?”
还是无人回应,忠源一寻思,将手放在嘴里,对着上面吹了一声响哨,待哨声消散,又紧接着吹了一声,都觉得自己吹得有些脱力,突然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同样的哨声,忠源双眼发亮,用尽力气,吹了长长一声,果然,对方又传了哨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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