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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能是知己呢,那样自己倾尽全力为他报仇,也属正常。

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存了那样的心思,还深藏心底,从未在她面前显露半分。

若舒无意识地摸着手边的木盒,自己真的一无所知么,若舒忍不住鄙视自己,自欺欺人罢了,他誓死相随时,鼎力相助时,他与自己把酒言欢时,他面对自己轻言细语时,那眼神从未骗过人,只不过自己刻意忽略罢了,总是用市侩的那套说辞掩盖,银楼给了他丰厚的收益,暗卫全权交予了他,自己从未亏待过他。

秦道川每次在意时,自己也总是认为,他不过是为另娶了贺诗卿所找的托词,自己不过一介妇人,又不是什么天姿国色,以杜若远目前的身价地位,哪里会少了女人。

这些年那么多独处的机会,杜若远,你为何不说,若舒长叹一声,“你知晓我从不愿亏欠旁人,故而有意为之,让我终身愧疚,永世难还。”

若舒理了理身上的红衣,“你的心愿再难达成,我却可以换上嫁衣,就当还你。只是如今的我,早不是你当初心动的那个人,你若还在,可还愿意?”

晚间,忠漓归府后,在秦道川的书房见到一身红衣的若舒也惊了一跳。

秦道川的目光则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后,开口说道:“你六哥不负所望,不过数月,军屯的事物已经上手,还提出了不少见解,可见他是用了心的,我打算将镖行也交给他打理,过了年,你便去寻他,两兄弟好好商议商议,让我和你母亲看看,这份祖业是否后继有人。”

忠漓强迫自己的眼睛离开母亲身上的红衣,“忠漓这就去理理,到时六哥若问起,也好有话说。”

秦道川刚点了头,他便落荒而逃,这些年的经验告诉他,母亲此举必有缘故,能避则避。

若舒待忠漓走后,也起身准备离开,秦道川拦住道:“你为他伤心,我可以容忍,但我也警告你,莫做得太过。”

若舒淡淡说道:“他都烂成泥了,还能做什么?”

秦道川看着她一袭红衣飘然而去,待她转过二门,仍旧忍不住起身站在窗前,看她缓步走上廊桥,绿荷掩映间,那抹红色十分扎眼,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闷痛,揉了一阵之后,便开始咳嗽,最后嗓子一甜,秦道川就着凉水咽下,满眼的不甘心。

皇上等到期满,仍旧没有等到太子归来,年前的最后一道圣旨便是废太子令。

杜若远留在禁军中的暗卫没有撤出,角宿依旧将消息传给了若舒,太子早已东渡扶桑,若一切顺利,此时该忙着学习如何做一个扶桑人。

腊八那天,娴雅和赵辰良带着儿女来送节礼,离京多年,辗转多地,终于混成了京官,却没有杜若远妹夫王兆昇的运气,只得了个四品。

秦道川与若舒在正堂接待了长女一家,慧容带着一双儿女陪坐一侧,忠漓也静静地坐在那里,娴珂也老老实实坐在那里。

娴雅生了两儿一女,想来新阳侯夫人应十分欣喜。

除了大外孙女,其余两个外孙都是头次见面,若舒便都给了见面礼,秦道川问道:“可曾进学?”

赵辰良回道:“刚学了三字经,字还没成形。”

秦道川接着说道:“若不嫌每日奔波辛苦,就来与盛琰、婉珍做伴,也热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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