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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暗卫见她到来,齐刷刷地跪在她面前,“求东家为老大报仇。”异口同声道。
若舒扶着门框,说道:“说来听,越详细越好。”
角宿开口道:“投降的禁军都被囚在城外的一处兵营里,除了不准外出,看管并不严格,我们扮成送菜的小贩,打听到的。当日宁王先是逼着皇帝禅位,皇帝提了一大堆要求之后答应了。谁知郑智勇突然跳出来说老大必须死,不然无法取信于宁王,皇帝刚还不肯,可是老大要宁王起誓,放过禁军众人,让他们解甲归田。宁王答应了,老大就——”再也说不下去。
“所以,他是真的死了?”若舒也不知在问谁。
“东家,求东家同意,让我们为老大报仇。”暗卫又说道。
若舒费力地走进屋内,轻摸着灵位,“新仇旧怨,一起了结。”说完转身望着众人,“先从世家动手,斩了宁王的手足,再论其他。”言罢,暗卫中有人说道:“下月初五,是陈家老太太六十寿辰,听说会大庆,莫如就寻那日动手。”
若舒听了,说道:“去打探仔细,最好能鸡犬不留。”
角宿望着双目赤红的东家,回道:“东家想如何动手?”
“杜若远死在正午,它们便不能活过那时。”若舒说道。
“那用毒最好。”有暗卫接道。
“无论用何种方法,只两点,其一,死的人越多越好;其二,死在正午。”若舒说道。
“角宿明白,定不负东家期望。”角宿拱手领命道。
若舒回到右院,路过梳妆镜,随意扫了一眼,差点被镜中之人吓到,愣在那里,看着镜中那个面目狰狞,双目赤红的自己,狂笑了起来,直到笑出了眼泪,才喃喃说道:“走慢些,我让他们都来陪你。”
屋外的婢女大气都不敢出。
若舒枯坐了一会,觉得后背发凉,鞋也没脱就躲进了被窝,仍是觉得浑身发凉,尤其是后背,空空荡荡,冷风一阵接着一阵,“你说过会一辈子站在我身后,决不会让我独自苦撑的,为何说话不算话?”若舒问道。
刚才的愤怒过后,心慌袭来,他人真的不在了,这个有求必应,从不推搪的人,再也不会及时出现,若舒闭上眼睛,试图中记忆中寻找他的身影,最后落到实处的是最后一次见他。
那是在他的家乡莱州,身居高位多年,面对着莱州官员和富商的追捧,一脸淡然,却并不高傲。只在接过家传宝剑时,显出几分激动,也因为此,终于有了几分醉意。
席散之后,寻了过来,词不达意地絮絮叨叨,最后说得最多的,是他家传的宝剑,青锋剑。若舒见过秦道川寻回秋旸剑时的那份激动,有几分明白,在男人眼中,传承的重要。
当时因为狐疑他过继若娴三子的原因,竟没有接话,惹得他最后说了句,“是我唐突了,居然拉着东家说起这些无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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