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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三爷见他呆呆地坐在那里,病体怏怏的模样,心中不忍,安慰道:“将军不如先去躺躺,养养神?”
秦道川却被他的言语拉回了现实,说道:“三爷,我此次前来,有两件事,其一是受人所托,要将一件东西埋在舒儿母亲的坟前。其二便是,看看舒儿的衣冠冢,上柱香。”
卢三爷犹豫了一会,说道:“东家早有交待,兰园不留她的位置,免得日后儿女们舟车劳顿,去了津城还要来此处。还说她不似那些长辈,旁处无人祭祀,她不喜折腾,到时候还要两处奔波。”
秦道川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回神,最后说道:“也是,她是要与我合葬的,自有后世子孙祭祀。”
卢三爷见如此轻易地忽悠过去,暗暗松了口气。
秦道川又说道:“难得三爷如此重情,舒儿人已不在,仍将此处打理得一般无二。”
卢三爷道:“老夫无儿无女,东家见我老无所依,故而将此处赠我,我自当将青庐维护得如往日一般,才对得起东家的厚爱。”
秦道川问道:“舒儿以往的旧物可还在?”
卢三爷回道:“回将军,青庐中所有的物体都如往常一般无二。”
秦道川接着问道:“她的马车呢?”
平常的一句话,卢三爷却良久才回道:“听闻东家将马车赠给了拉车的参玖,他一直未回青州,故而老夫不知。”
“不在么?”秦道川喃喃自语道。
卢三爷却寒毛直竖,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将军若是觉得夫人的马车舒服,老夫倒是可以重做一个,当初那个马车便是老夫经手的。”
秦道川却摇摇头,说道:“睹物思人罢了,若没有,也无妨。”
卢三爷眼中终于没忍住,泛了些泪光,却没开口,只唉了一声,似想吐出心中的闷气。
秦道川却似有些打不起精神,不再推辞,说道:“看来我真要去躺躺了。”
卢三爷拱了拱手,却没言语,转身便退了出去。
扶着秦道川的秦西扫了眼他的背影,见他颇有些望风而逃的意味,不敢摇头,只能用嘴角表示自己的轻蔑。
秦道川躺在床上,帐顶图案依旧,是若舒喜欢的云纹,就连四周这似有若无的香,也是若舒当初喜爱的,闭上眼睛,与若舒的种种过往一页一页翻过。
她负气回青州,自己抱着忠澜与她争执;她怀了身孕,居然瞒着自己,还闹得要和离。
只要一回到青州,她便如有了靠山一般,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令自己抓狂,不得不用武力说话,她却总是很快缴械投降,又一次令自己抓狂,沉迷其中,努力寻找着自己做丈夫的尊严,却又不敢伤了怀中软软糯糯的她。
他无数次想着两个人老去的岁月,分离的场景,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她怎么就不能再等等,给自己一点信心,相信自己能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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