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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澜说道:“忠澜意已决,因总觉得有负夫子的教诲,故而前来辞行。”
郑夫子思索良久,转身进屋,再出来时,手中拿着一柄长剑。对着他说道:“这是我年轻气盛时寻人打造的一柄剑,本想拿着它仗剑走天涯,如今就送给你吧!”说完,双手奉上。
忠澜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长剑,剑鞘虽然是用牛皮打造,却在上面用纯银打造了繁复的花纹将牛皮包裹在其中,剑穗是空的,却留了痕迹。
郑夫子说道:“剑穗是你外祖母亲手编的,我留下了。你自己弄个喜欢的吧!”
忠澜接过长剑,抽出剑身,寒气逼人,竟是纯钢打造。忠澜忍不住说道:“好剑。”
郑夫子笑着说道:“自然是好剑,当初我可是费了功夫才得来的,剑身细窄,最适合我的剑法。”
忠澜收起长剑,将它挂在腰间,单膝下跪,拱手行礼道:“多谢夫子赠剑。”
郑夫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先回去找你母亲吧,若她不同意,千万要再回来。我先替你请假几日。”
忠澜却没有说话,起身后又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郑夫子站在迎春花墙中,望着忠澜的背影转过弯再也不见,自顾自地说道:“人生在世,又有哪个不受些磨难的,望你能如你母亲那般的坚强,莫如夫子这般怯懦,到时候避无可避,又能如何?”
右院中的若舒看完手中的信,要兰芷叫夏荞过来,问道:“这信从哪来的?”
夏荞回道:“东家,是秦海早上拦住马车递过来的。”
若舒重又看了一遍,说道:“备马,我下午要出府。”
城外十里长亭,忠澜带着秦海四人,静静地立在那里,看着若舒的马车越来越近。
四匹异常高大的纯黑骏马拖着宽大的马车毫不费力,车速飞快,不一会儿就停在了眼前。
若舒待车门打开,马上钻了出来,站在车棱上,望着长亭上的忠澜,母子俩谁也没有开口,四目对望,一个满腹狐疑,一个心静如水。
良久,若舒在兰芷的搀扶下,踩着马踏慢慢下了车,然后示意所有人都后退,一步一步地走向忠澜,直到走到他面前,才轻声问道:“为何要如此做?”
忠澜坦然地回道:“母亲不是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么?”
若舒强忍着心中不好的情绪,依旧轻声问道:“你要另寻出路,也不急于一时,你尚且年幼,能游历出什么?”
忠澜却说道:“故而我求母亲允我跟随青州的船队,先长长见识。”
若舒回了句,“谁跟你说我有船队?”
忠澜笑道:“母亲总是过份低调,孩儿却并不愚钝。”
若舒转身避开他的笑脸,说道:“今日就当你我没见过,你赶快回书院,待你从书院学成归来,你想去哪都没问题。”
忠澜却说道:“孩儿主要是来辞行的,母亲相助更好,若不能,忠澜这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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