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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她都不认识他了。

她背靠着他的墓碑坐下,眼睛里有情绪散出来,心口涌起酸胀的疼痛,像针扎一样疼, “我曾经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那样伤我啊?”

“你把我捧在手心过,为什么又舍得把我摔在地上啊?”

“我那么难过,那么疼,那么害怕,你为舍得让我那么疼?”

“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候心有多疼?”

“你知道心从天黑疼到天亮的滋味吗?”

……

清凌凌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一颗颗,一串串。

她一边擦,一边流。

流不尽,擦不完。

肩膀不停的颤动。

那些甜蜜,缱绻,愤恨,亏欠,绝望,随着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排出身体。

眼泪里的溶酶菌能起到杀菌的作用。

他于她,就像一颗颗有毒的细菌,遍布全身,她用无尽的眼泪,把这些细菌杀死了。

阮夏哭的累了,擦干净眼泪,身体意外的轻松起来。

像脱去冬日里沉重的大衣。

她擦干净眼泪,站起身,手指描了描碑上他墨色的发,“我现在有瑾哥哥了,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

“我们很相爱。”

“会一直爱下去。”

“你,”她唇角扯起笑,“再见了--涵哥哥。”

这一笑,闭月羞花的美。

“下辈子,我不想再遇见你了。”

她转身,柔和的风拂面而来,漾起她栗色的发丝,裙锯如浪花翻飞。

她走到白粟墓碑前,弯腰鞠一躬,“白姨,你安息吧。”

她垂下的眼睛看见一束康乃馨。

中间用天蓝色的二月兰点缀。

这花?

她惊诧了一下。

没几个人知道,作为莫青延的继室,风光一时的白粟,其实最喜欢的花是野地里的二月兰。

不是她常摆弄的一盆几十万的兰花,昙花。

她说她就是从野地里成片冒出来的二月兰,不需要任何人施肥,浇灌,总是向着阳光奋力生长。

白粟竭力做一个从内到外都优雅的豪门阔太,从不透露自己这个真实的爱好,连阮夏都是一次意外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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