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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吾,两名姑姑皆在心里发出喟叹,论姿仪相貌,太子妃与太子殿下当真是极为般配了。

  一名姑姑便笑道:“吉时快到了,殿下亲自来迎亲,看到太子妃,心中一定欢喜。”

  魏紫吾闻言,亦笑了笑。

  顾见邃的确是要亲自迎亲,却是不会如普通新郎戴花骑马,而是按照仪制,乘坐皇太子的金辂车,从东和门出皇城,由仪仗与太常寺大乐开道,车后是礼赞官员、东宫亲卫、多名世家子弟组成的傧相队伍随侍。

  迎亲队伍在吉时准时抵达弘恩侯府,礼赞官跪请太子降辂,至侯府内行了奠雁之礼。

  太子又出府之后,魏紫吾这时亦受过醮戒,被簇拥着从府里走出。

  宫人考虑到天气,为魏紫吾制作的吉服面料主要是丝绢与细纱,因此虽样式繁复,却难掩少女窈窕曼妙的身姿与优美的步态。

  凤穿牡丹的裙幅迤逦漫过红毡。魏紫吾的发上金凤生辉,钿璎累累,珠滴剔透,即使她的正脸隐在一缕缕金丝流苏之后,看不真切,却忍不住叫人从她的身条和惊艳的侧脸,去想象掀起流苏后的面孔,是何等的殊色。

  顾见邃从未见过魏紫吾做这样雍容庄重的装扮,以他的自制力,也盯着看了好一阵才舍得挪开视线。

  而魏紫吾根本不敢去看太子的方向,直到被迎上四周挂着密珠帘的凤辇车,她才透过金缕流苏的缝隙,远远看向前方金辂车上端坐的男子身影。

  礼赞官先引着顾见邃与魏紫吾去太仪殿殿前行了大礼,礼成之后,便请太子、太子妃入东宫。

  魏紫吾记得她第一次来东宫时,这里给她的感觉是华贵而清冷。而今日,却是另一番景象,东宫到处悬挂着团喜缉珊瑚珠的喜牌,床榻铺陈簇新的日月龙凤寝被,石榴红般灼目,敬国公府文老夫人将被枕铺得整齐,红绡帐用一对篆凤金钩挂在床榻头尾,帐头垂挂玉璧。

  魏紫吾坐在喜床上,想起她上回中了媚药,还在这床上躺过,脸上更红了一些。

  太子接过宫人放在托盘里承上的金缕花嵌宝石的如意,在一众女宾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勾起垂落在魏紫吾面庞前的金流苏,搁在凤冠羽翅上。

  魏紫吾的额心贴着一枚小巧圆状红宝,口脂嫣红,配上华美的凤冠,流光溢彩的霞帔吉服,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艳丽,恍若笼罩着一层光晕般,叫周围的女人也看得屏息片刻。

  章蕴长公主回神后先笑道:“哟,母后到底是最疼太子啊。看到太子妃,怕是我们太子殿下都舍不得去前边宴宾了。”

  这话引来一众年纪大的命妇低低的笑。因闹亲之仪本就是为了消除新人的紧张,因此笑一笑是无妨的,否则何人敢取笑太子,这兴许是一辈子唯一的机会。

  众位女眷便也齐齐看向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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