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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鸣觉得?,自己是薛定谔的唯物主义者。顺时信自己,不?顺时信命。
她将手机夹在两指之间,在心中定下了正面就打?电话,反面则不?打?的规则,开始了她过去从不?相信的占卜。
“3……2……1!”话音刚落,她顺势将手机扔到空中,继而连忙挪了挪身子,好叫那手机能恰巧落到她的枕头上,不?至于砸到自己。
但事实?证明,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路鸣吃痛地自己被手机砸到的脸颊,恨不得?给手机装上个助推器,将其连夜送上太空。
她撑起了头,斜看?向了被她的脑袋反弹到枕头上的手机。那部白色的、小巧的智能机,此刻正乖巧地、正面朝上地平躺在枕头上,枕头微微下陷,恰巧包裹住了它的机身。看?上去就像一个在等待母亲讲睡前故事的婴孩。
路鸣苦笑,三下两下划开了手机,点开了拨号键,通讯录里的联系人只有陈申,但是没关系,她记得?许儒城的电话。
在上一次秦宇恒当着她的面拨通许儒城的电话时,她就特意记下了那个原先模糊的电话。
说来遗憾,她之前跑去电话亭试了那么多次许儒城的电话,都没有打?对,可是若是按照她原先的拨打顺序,在她被以为是卖保健品的下一个电话,恰巧是许儒城的。可她却没有坚持下去。这是路鸣意料之中的可惜,意料之外的遗憾。
至于联系许儒城这件事,直至上次去网吧时路鸣才想到,她大可以通过写信或者发?电子邮件给许儒城联系上他,可彼时的路鸣虽然想起了这个方法,最终却以忘记了邮箱密码而?作罢。
是,她的记性是很好,可是上一世的邮件一直是由她助手负责打理的,要用时只需交代一声即刻,因此她忘记了邮箱密码也无可厚非。
“嘟……嘟……”路鸣直直地趴在病床之上,百无聊赖地将头侧到了左手边,电话的嘟嘟声好巧不巧地与她的点滴下落情况一致,手机每“嘟”一声,那吊瓶管体的转换部便滴下一滴葡萄糖溶液。
不?知过了多久,路鸣察觉自己紧张的情绪都有些舒缓了,这才听到了电话接通的声音。她被这声音吓到了,猛的一挺身子,背部的伤口立即就传来了阵阵痛楚,脖颈处随之落下几滴汗珠,流经她的胸口,却难抑其中的暗潮涌动。
“许……”她的喉间忽然卡了一口气,叫她说不出话,堵住了她的万语千言,“我是路鸣……冒昧打扰……实在是对不?起……我想问问您现在忙不?忙?有没有时间听我说些话。”知道会打?扰他,但是她真的忍不?住。
电话对面一阵静默,路鸣无声的张了张唇,她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与许儒城风雨同舟并肩作战了几十年的知己了,而?是一个试图联系上航天界巨佬的黄毛丫头。这其中隔着的厚障壁,不?单是年岁的间隔,而?是巨大身份落差的鸿沟。
许儒城,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理会她。而?他,也大可以挂了这通可以被称之为骚扰电话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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