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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不浅的刀伤印在手掌心,因海水的浸泡,伤口已经发白,没有血痂凝结。
鱼月月也不在意,她收遍了衣服里每个角落,找到上次用完的红霉素软膏。
药膏已经用完了。
鱼月月用匕首刮着铝皮,将干瘪的药管生生挤出一坨白色的软膏。
药膏上手,鱼月月呲牙咧嘴的将药膏抹在伤口深处。
伤口的深度比她想象中还要深,她低头仔细地抹药。
陆苓坐在离鱼月月不远处,看见汗滴从她额头上滴落,她面色发白,唇色全无,想来是极痛。
陆苓摸了摸藏在鳞片里的珍珠,珍珠圆润,陆苓腰上最大的那一块鳞片能够勉强盖上。
陆苓将珍珠握在手里,滑到鱼月月身侧,捧着珍珠的手高举。他还小,只勉强记得鱼月月名字的发音。
陆苓小声的念出鱼月月的名字。
“月月。”
鱼月月抬头,一颗粉红色的珍珠捧在小人鱼的掌心。
小人鱼水汪汪的眼睛,专注的注视着她,眼睛里含着一汪清泉。
鱼月月没有反应,陆苓又小声的叫了一遍,捧着珍珠的手往鱼月月面前凑。
看着粉红色的珍珠,鱼月月很犹豫。当小孩子认真的想要送你一个礼物时,你应该郑重的接受,并表示你对他所送礼物的喜爱和珍惜。
但是,陆苓送的是一颗珍珠。
一颗品相极佳、颜色珍奇的天然粉红色珍珠。
在人类社会,这是值钱的礼物,按照道理,作为大人的鱼月月不能够接受。
但是,鱼月月对上陆苓湿漉漉小鹿一样的眼神,她还是败下阵来。
双手从陆苓手里接过粉珍珠,鱼月月从脚脖子上解下她身上唯一值钱的金链子,将金链子戴在陆苓手上。
鱼月月脚腕上的金链子是她外公在她三岁时给她做的一串。
三岁那年,鱼月月生了一场大病,差一点就死在医院。那之后,外公就做了一条金链子编上红绳系在鱼月月脚脖子上。
她那一向不信佛的外婆,还专门去据说很灵的寺庙给金链子开过光。
这一串脚链陪伴了鱼月月接近二十年的岁月。可能是上天怜惜,自那以后,鱼月月就再没有生过大病。
陆苓没有脚,鱼月月将金链子系在他左手手腕上。
鱼月月又将珍珠递给陆苓,要他保管,借口是她身上的口袋太小,装不下珍珠,为了不让珍珠丢失在茫茫大海,希望陆苓能帮她一个忙。
小人鱼很乖的。
陆苓欢欢喜喜的看着手腕上的金链子,郑重的答应替鱼月月保管珍珠,一定不让珍珠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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