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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片和相机都有了,鱼月月疑惑的等着李花月。
这是要拍照?
李花月说了声稍等,转身进去内室,再出来时,身上穿了一件酒红色衫裙,肩上搭着一条藕色羊绒披肩,头上簪着一只木钗。
红唇半启,顾盼生姿,婷婷袅袅往那一站,衬得灰暗的木屋内都明亮三分。
李花月伸手抚摸裙角的褶皱,对着鱼月月点点头。
*
黑尾在水里假寐,听见动响,耳鳍微动,从水中直起身体,睁着眼睛看着走向他的李花月,眼眶里纯黑色的眼珠微动。
李花月跳入水中,碧色的水打湿红色的裙摆,溅起的水滴落在周围枯黄干燥的草叶上。
李花月伸出手环住黑尾人鱼的腰,头贴在黑尾的胸膛,闭上眼睛听见他胸腔里沉重的心跳声。她伸出手钩住黑尾的脖子,黑尾顺从的低下头,李花月笑了一声,轻轻在他眼睛上落下一个吻。
黑尾人鱼耳鳍轻轻一颤,大长的耳鳍瞬间闭合,环着李花月腰的手臂一点点收紧,手臂上类蛇的细小鳞片在阳光下颤颤巍巍的打开一条细缝。
红色的裙摆和碧色的海水搅和成一团潋滟的池水。
池水之中,长着黑色鳞片和鱼鳍的手臂环绕在酒红色的袄裙之后,红与黑的交杂之下,一条巨大的鱼尾潜游在碧色的水中,若隐若现。
李花月亲吻黑尾额上还为愈合的伤口。酒红色的袄裙和黑色的鱼尾叠杂,如同荆棘玫瑰环绕黑铁,野蛮生长。
鱼月月按下快门,画面定格。
她的眼前看到的却是泪光盈盈的李花月站在一堆珍宝面前垂泪难止的样子:
“月月,霓虹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见了”
“人鱼身体修复能力极强,为什么他脸上溃烂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
鱼月月知道她口中的霓虹就是黑尾人鱼,听着李花月的话,她沉默了。
沉默有时候是很好的回答,更何况,李花月心里早就有了答案,问鱼月月只是不肯面对现实罢了。
李花月抹掉脸上的泪珠,对着鱼月月露出一个带着歉意和恳求的笑容,“能不能帮我和霓虹照一张相片,我身上这身衣服就是他和我第一次见面时,我穿的。”
鱼月月看着李花月身上的袄裙,酒红色的袄裙,看得出主人保养的很仔细,但是岁月还是不可避免的在它身上留下了痕迹,鲜艳的袄裙呈现一种暗色调的红,像是放了很久的红玫瑰。
李花月像是陷入了回忆,她明媚的脸上露出融融的温柔,如同三月枝头一朵芳菲。她伸出手,抚摸着暗色的袄裙,目光辽远,仿佛见到了六十年前那片汪洋大海。
李花月父亲去世,不愿眼见着兄弟姐妹为了遗产,不顾血脉亲情自相残杀,李花月决定带着母亲和小妹离开大陆远渡大洋去往美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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