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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喆学即刻回神关闭水源。水已经满出来了,他端起杯子先喝了一口,以免撒林冬桌上。放好杯子,他抱臂于胸,仰脸望向天花板。
林冬喝了口水问:“想什么呢?”
唐喆学低下头,满脸疑惑:“庄组长?你确定?”
“打赌么?不信你可以去问。”
“不不不,这种事哪好直接去问……可庄组长……诶……真看不出来啊。”
“你当然看不出来,你以前是直的。”
“我现在也不弯啊,不是你,换个男的我肯定硬不起来。”
“未必吧,你又没试过。”林冬不以为然,“长期处于单性环境中,多数人对同性一样可以产生性欲,比如监狱。”
弓身趴到办公桌上,唐喆学盯住林冬眼睛,忽然坏坏地勾起嘴角:“那你给我解释解释,我不缺女的喜欢,怎么还对你——”
嗙!
卷宗拍脸。
唐喆学“哎呦”一声,酸出泪眼朦胧。捂住高挺的鼻梁,他瓮声瓮气地抱怨道:“组长,你干嘛啊?”
林冬朝对面的椅子一指,语气冷淡:“干活去,少跟我这起腻,不是不缺女人喜欢么?”
得,吃醋了,这破嘴。唐喆学拍拍脸,挪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翻开卷宗点上支烟,边看边念叨:“开个玩笑,别那么小气嘛,现在我戴着戒指,已经没人惦记了。”
翻了他一眼,林冬没接话。以前不觉得自己是个小气人,不过真动了心,独占欲渐渐彰显出来。当初唐喆学被咬了,情绪时常低落,他想让对方开心才不管不顾地订了戒指。事实证明,他做的对,现在去食堂吃饭,再没未婚警花围在唐喆学身边。这小子嘴忒甜,溢美之词脱口而出,还他妈显得倍儿真诚,到处放电且毫无自觉。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唐喆学试探着叫他:“组长?”
“嗯?”林冬的视线从眼镜框上缘飘出。
“还生气呐?”
“跟你置气得少活好几年。”
“那就别气了,咱谈工作,谈工作。”唐喆学把笔记本倒着递向林冬,“你让我看十三年前的那起浮尸案,我看完了,这是调查思路,你瞧瞧?”
接过本子,林冬垂下眼,仔细研读。这起案子的死者身份同样没有确定,只能从身体状况大致判断出是个流浪汉。很多流浪汉都有滥用药物的习惯,安眠药止疼药,有的还染有毒瘾,心脑血管十分脆弱,极易在麻醉过程中出现心跳骤停的情况。根据当时的水文条件,综合水体的水位、水量、流速、水质及流向的变化,入海口宽度、深度、海床结构,以及尸体的泡发状态来判断,将抛尸地点锁定在海堤路附近。
那是条拥有超过五十年历史的老路,曾经是连接离岸岛屿与内陆的唯一陆上通路。没有监控和收费站,无从调取车辆经过的信息。同时由于死者身份不明,调查几乎毫无头绪。侦查员走访了全市以及周边地区的所有有能力进行外科手术的诊所,逐一排查,可除了揪出几个非法行医的以外,毫无收获。
看到唐喆学写在最后面的笔记,林冬问:“你怎么想着要去问韩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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