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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上是一支燃尽的蜡烛。
他真的在这儿坐了一夜!
梁乐不只是震惊还是心疼,将外衫拿下,给他披上。
她已经放轻了动作,却还是惊醒了睡着的李轲。
李轲清醒的时间很快,几乎瞬间便坐了起来,抓住了她的手腕。发现是梁乐之后才松开:“怎么就醒了?”
他看看外头的天色,意识到是自己睡熟了。
即便醒了,梁乐仍是将外衫罩在了他的身后:“李轲哥哥,你去床上睡会吧,我去打水就行。”
屋舍的院里有一口井,每日早晨洗漱、平日里浣洗衣裳的水便是从里头打的。
只是梁乐手无缚鸡之力,刚来书院的时候还觉得新鲜,打了一回,把掌心都磨得通红之后,李轲便再也不许她自己打水了。
听她这么说,李轲将她按着坐下,把外衫取下来给她:“你在这等我就行。”
说完也不等梁乐答应,就往外走去。
取水洗漱完,二人便去浣衣舍取昨日说好的被褥。
梁乐不由想到,好在这两日都休沐,换了往日要去学堂的话,碰到这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路上,她又想起那场梦,试探道:“李轲哥哥,如果说,我是说,如果我有什么事情瞒着你的话,你会不会怪我?”
“为何要瞒我?”少年问道。
梁乐含糊道:“比如,可能一开始,没想的,后来阴差阳错,就这样了。”
她说得乱七八糟,自己都懊恼,想要重新措辞,再说一遍。但少年的回答已经到了耳边。
“不会的。”李轲停下脚步,看向她,“不论你瞒我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他眼里俱是认真,梁乐想到他为了自己甚至在桌上过了一夜,心软下来,就要脱口而出:“李轲哥哥,我……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只是她的话才说一半,就被一道声音打断:“梁乐!”
潘仁手中抱着一床被褥,显然也是要去浣衣舍,正好撞上他们,便激动地大喊一声她的名字。身边还有个双手空空的阮卓。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渐渐衰竭,梁乐没法再继续说下去了,她瞪了来人一眼:“喊我做什么?”
潘仁恍若未觉:“你们去哪?一起啊!”
她方才那席话虽然说得颠三倒四,但以李轲的敏锐自然意识到她有事要告诉自己,却被潘仁打断了。他冷了脸色,回答道:“浣衣舍。”
“好巧啊!我们也是。”潘仁手里的被褥团得乱糟糟,高得将他半张脸遮住,只露出一双小眼睛。
梁乐一点也不觉得巧,她望了眼天,幽幽说道:“好希望今日下场雨啊!”让潘胖胖也睡床板!
潘仁不乐意了,抱着被褥就要来抓梁乐:“瞎说什么呢!”
但他晃晃悠悠,哪能有梁乐灵活。梁乐身子一扭,躲到了李轲身后,挑衅道:“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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