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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风流之所,只是人不可能一直风流下去。
林蕴扫过这里,她极少在这样的地方走动。
几乎每一次都是为了陆琼。
最初知道陆琼流落外坊时, 林蕴就与卫南风闹过一次。当时的卫南风没有说话, 林蕴便为陆琼挂了一个谜题。
“国师向来喜欢做这样无用之事。”当时陆琼依着门栏, 似笑非笑的看着林蕴。
但林蕴却清楚看清了对方眼中的冷漠。她被那冷漠所刺痛,想要别开眼,又不得不垂头,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抬首相望,带着哀求之意:“算我求求你好吗?好歹此物能护佑你。”
“护佑多久呢?”陆琼一招手,将那个锦囊拿在手中,看了看,突的一笑,“是一天,还是十天?能护佑我一世吗?”
“我……”
林蕴脱口而出自己可以护佑陆琼一世的。却不想陆琼却掩着嘴吃吃的笑起来:“是啦,我忘了。世人各有其命运,我出生高门乃命运,我入了娼门也是命运,怪不得旁人,也怨不得旁人。你说,是也不是?林国师?”
林蕴的话被这么一句堵在胸口,沉闷得无可发泄。她羞愧得以袖掩面,落荒而逃。身后传来陆琼的笑声。
此前她从未听过陆琼这样的笑声。
张扬至极,狂放至极,却一点也不像笑,像哭。
那之后,林蕴很久都没有敢去见陆琼,她只是偷偷摸摸的打听陆琼的消息,偶尔听得一言半语,就能让她半夜辗转许久。
而现在,林蕴一步步走在路上,却还在想。她要对陆琼说这样残酷的事情,是对是错呢?可是,若是陆琼真要做这样的诱饵,那她不希望是别人来告知陆琼。
她已经逃避太久了。
久到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吱呀一声,门开了。小厮站在门口,冲林蕴笑:“娘子在里面等你,小的这就退下了。”
林蕴整理心思,站了进去,又带上房门。
这里收拾得很干净,但是依然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显然方才这里刚经历了一场狂欢。
这样的事情很常见。
客人们喝酒,自然也要听曲助兴,弹曲的不仅要卖弄技艺,也要卖笑。有那些不卖身的,可是也免不了被人占些便宜。
林蕴想到这里,又忍不住皱眉头。
“真是让客人见笑了。这里不太干净,登不得台面。”陆琼的声音悠然传来。
林蕴急急回头,她摇头道:“没有,我不是那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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