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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屹之像是根本没听见大家在说什么,仍旧自顾自地喝着酒,双颊微红,眼神迷离,竟然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了醉态。

    杨锯连忙起身近前去劝他:“武陵王快别喝了,你要醉了。”

    卫屹之瞥他一眼,霍然起身,踉踉跄跄走到舱门边,吩咐下人道:“靠岸,本王要回府。”

    舱内的人都以为之前的话惹恼了他,愈发不敢作声了。下人手脚麻利地吩咐下去,大船很快就靠了岸。

    卫屹之走上岸去,也不要苻玄扶,就这样信步朝青溪方向走去,广袖在夜风里鼓舞张扬,木屐在青石路上嗒嗒作响,像是要乘风离去,又像是要遁入那浓浓夜色里,背影瞧着已不太真切。

    相府车舆驶过朱雀航,正要往乌衣巷内而去,忽然马狂嘶一声停了下来,连累车中的谢殊身子一歪,险些摔着。

    车外的沐白惊呼了一声“武陵王”,车帘已被掀开,冲天酒气扑面而来。卫屹之跌坐在车内,落拓散漫,让谢殊分外错愕。

    沐白一手揭着帘子,一手举着灯火,目瞪口呆地看着车内情形。苻玄站在他旁边,欲言又止,神情尴尬。

    谢殊收起情绪,微微颔首:“没事,随他去吧。”

    沐白只好放下帘子,和苻玄远远退去一边。

    谢殊低头去看卫屹之,他正睁着迷蒙的双眼看着她,朦胧夜色里,脸上忽而露出笑容来:“如意,我知道你的责任,此生……我只问你这一次,你可愿嫁与我为妻?”

    他的语气飘忽如同梦呓,即使明知是醉话,谢殊还是不禁怔了怔。

    未等她开口,卫屹之一手扶住额头,似已疲惫至极,渐渐歪头睡去,口中低声呢喃:“就算你对我只是感恩,我也不愿负你,不负……”

    谢殊百感交集,搂着他靠在自己膝头,手指轻轻拂过他的眉眼,低头抵着他的额头涩涩地笑了笑:“愿意。”

    卫屹之已在她怀中沉沉睡去,一手还牵着她的衣袖,向来滴水不漏的武陵王此时却像是个毫无防备的孩童。

    谢殊搂着他坐了许久,直到沐白在外低声催促,才松开了他。

    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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