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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只能哀求，只能哭泣，只能希望借此唤起女人的一丝不忍，使她回心转意。

新娘被她的称呼惊了一下，放在膝上的手一下子攥紧，但随后便轻轻咬住下唇，“不要这样，笑阳。”

彻底完了……

女孩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眼眸深处却像逐渐干枯的泉眼，失去了生机。

随后，一股愤怒涌上了她的心头。

恨这个逼迫穆雪的世界，恨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搅局者，也恨无力的自己。

也许最恨的是穆雪，恨她什么也不说，恨她独自承受一切。

即使唐笑阳什么也不是，可如果穆雪说了，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可你为什么只是那么难过的看着我呢？

唐笑阳跟穆雪间的关系不是爱便是恨，没有第三种可能。

正是因为太爱了，所以一旦失去，就不可能平凡处之。

这种感情是扭曲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无论爱恨，现在的唐笑阳都不会再伤害穆雪分毫。

女孩收敛的所有的难过，慢慢站起身来，“你的唇妆花了，我帮你画上。”

女孩拿起梳妆台上的口红，她的情绪翻涌却强作平静。

而新娘犹疑片刻，转过身来。

唐笑阳又看到女人那张连白牡丹看了都要羞愧凋谢的面容，她的心又剧烈的痛起来。

她怎么能失去她？

可她现在能做的，只是轻轻为女人补上缺失的唇妆。

然后看着她走到另一个人身旁。

她们会许下彼此深爱的誓言，她们会在所有人的祝福中拥吻，她们会……

唐笑阳温柔的，一点一点的为她的爱人补妆，她的手指轻轻抚过爱人柔软的唇瓣，满是爱怜与不舍。

这是最后一次了。

在完成的那一刻，她颓然的垂下手，口红掉在地上。

似乎是为了呼应这一刻，门口传来冰冷的敲门声，“穆小姐，该去婚礼现场了。”

新娘站起身，望了她最后一眼，就像云端的神扫过某个悲伤的生命，对她点头微笑。

继而提着裙摆，走向舞台深处。

唐笑阳把自己死死的压在梳妆台上，牙齿已经将嘴唇咬出血来。

她不能动，一动她就会扑上去抱住穆雪。

她也不能说话，她的话一定不会是什么祝福，而是嚎啕大哭。

穆雪已经那么难过了……不能让她再为自己担心。

她就这么望着女人瘦弱的背影，望着她头上发亮的冠饰，望着她那鱼尾一般的裙摆轻轻摇曳，最后隐没在视线里。

然后就像绷断了某根弦，她慢慢蹲下身，抱住自己，再也压抑不住喉咙里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