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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月朗,明煜骑马回来镇抚司的时候,已是亥时二刻。大街小巷,百姓家中,都已熄了灯火。镇抚司中却依旧灯火通明。
张琪没忍心将这细皮嫩肉的小姐压下地牢,便就将人绑着,在镇抚司大堂里候着。听得外头人报说都督回来,张琪方将人交给同僚看着,自己出来门前迎明煜来。
明煜下马,只问张琪,“人在哪儿?”
“就在大堂,正等都督定夺。”
明煜听罢,加快了几分脚步往堂里去。却听张琪道。
“都督打算怎么办?江公公怕是不好得罪。”
“所以我们镇抚司好得罪?”明煜说罢冷眼看了看张琪,便继续往里头去了。
张琪心中正还几分纳闷,挨打的是如意楼掌柜的,怎就得罪到镇抚司头上来了呢…张琪摇了摇头,今日那江小姐怕是没个好下场…
明煜还没进来大堂,便已经听得了自己的大名。
那江望舒竟是口无遮拦,将明炎都问候了一遍。
看守的禁卫军见得都督进来,面色似很是不好,连连低头下去。却听得同知大人与都督透了老底儿,“江小姐从方来到现在,就没消停过。”
张琪说完,自退去一旁。
明煜懒得多说废话,直问那江望舒道,“你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
“笑话。是如意楼对我不敬在先,我在自己府上,教训教训那个贱民怎么了?”
“谁是贱民?你查得那姑娘的贱籍了?”明煜说罢,嘴角冷冷勾起一抹笑意,“若要说起贱籍,江小姐怕是漏掉了自己。”
阉人不过就是个奴才,明煜自是想不起来,何时奴才的女儿也能与臣子的女儿们相提并论。
江望舒自打出娘胎便从未听过这种话。平日里京中妇人贵女,都将她作金玉宝珠般捧着。“你敢侮辱我阿爹!”
“江小姐方才提及成京候的时候说了什么,此处也是有人证的。”
明煜着实乏了,懒得与她在犟嘴废话。“我只问你,你打了如意楼那掌柜的多少鞭?”
“哼,二十鞭子都没到,那丫头受什么紧的。我还没过瘾呢!”江望舒说起来,面色上还有几分狠辣与得意。不想却听得明煜下一句话便是:
“张琪,还给她四十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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