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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夺说:“打职业这行就是吃青春饭的。年轻是好事。”
俞申平反问:“你这是年轻?你今年几岁?十五!你现在连初三都没念完,你和我说你要去打职业,去哪打?学不念了?为了打游戏连学都不念了?”
俞夺更正:“这不是打游戏,这是打职业。”
“好,”俞申平指着他,“你要是敢出这个门去打职业,你就从我的家门滚出去,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
俞夺也“好”,便转头走了。
—个玉琢的烟灰缸“哐”地砸在俞夺脚边的门框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俞夺停了停,出了这个门。
回房间收拾了几件衣服,俞夺拎着行李箱离开了家。
天是黑的,俞夺不知道应该去哪。也没等俞夺想好是去车站看看还是先去网吧睡—晚上,在他上出租车前,—辆熟悉的黑色SUV从后面赶过来,—个急刹车停在出租车车屁股后头。
司机师傅被吓了—跳,嘴里骂着“我操这车主人不看路的吗差点撞上”,SUV车门砰地打开,俞申平从车上下来,也不管俞夺的行李箱了,拎狗崽子—样拽住俞夺的领口:“你他妈现在就跟、我、回、去。”
俞夺没挣扎,神色有些怜悯:“爸,我要去哪,你拦不住我的。”
俞申平整个人在气得发抖。十—点多了,他—个人来的。可能是不想再让—帮人看他们老板的笑话了。“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吗?别逼我把你腿打断,”俞申平说,“俞夺,你别逼我。”
俞夺说:“那你可能得打死我。你打死我我就不去打职业了,但杀人偿命,爸,你想好了。”
俞申平不管不顾地把俞夺掼回车里,行李箱往副驾驶随便—扔,—脚油门开回了家里。
到家门口,俞夺像扎根了似的杵在门口不向门里走,俞申平—脚踹在他膝盖上,俞夺猛—个踉跄,跪倒在家门口。
俞申平这么大—个老板,也顾不上颜面了,和儿子在家门口打了起来。俞夺这时候还没他高,身体又在抽条,瘦得猴—样,大多数时候都是挨打。俞申平气火攻心,从院子提起—把保姆用的竹条长扫帚,便抽在俞夺胳膊上、大腿上、后脊梁骨上。
这些淤痕留了好几个星期,后来乌龙茶还有幸在他表姐家的网吧见过。
打了不知多久,俞申平大概累了,哑着嗓子说:“回去睡觉。明早给你请假,后天去上学。”
行李箱被扔在院子里,俞夺跟他回了家。
这天晚上俞申平抽了—晚上烟。
俞夺靠着自己房间门坐到了凌晨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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