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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仔裤,白球鞋,膝盖拱起来,拿着烟的手架在右膝上。
转过头,很认真的问葛苇:“我能让你幸福么?”
葛苇也不知道这么言情的一句话,到顾晓池嘴里怎么就这么质朴。
也许是因为顾晓池眼神太认真,在路灯下泛着淡淡的棕色,像忠诚的小熊,或是别的什么小动物。
什么心机都没有的样子。
肚皮全部露给你,软肋全部露给你。
一阵夏夜的晚风,吹动着树叶,哗啦啦的一阵声响。草丛的深处,有不知名的虫鸣声。
其实还是热,葛苇看到顾晓池的白T恤都黏在背后,还有她自己,黑色的衬衫也黏在背上。
一出汗,两人身上的味道就更浓郁,互相闻着,好像都有点口干舌燥的。
葛苇摸了摸鼻子。
她忽然指着地上的一根草,这根草高出一截,还很粗壮,她问顾晓池:“你们小时候,还玩斗草么?”
毕竟顾晓池小了她快十岁,葛苇不知道存不存在代沟。
顾晓池一愣,像是不知斗草和她的问题之间,有什么关联。
但她还是点点头:“玩。”
葛苇把那根草揪了起来,又在附近找了一阵,找到同样的一根草,也揪起来。
放在手心里,摊到顾晓池面前:“你选。”
顾晓池选了一根。
两人莫名其妙在路灯下,玩起斗草来。
斗草这游戏很简单,就是每人拿一根草,互相拦着对方草的腰,看上去像个十字架,看谁先能把对方的草拽断。
直到其中一方手里的草,短得没法再互相拽了,就算输了。
所以这游戏吧,说技巧也有那么一点技巧,但更多的还是运气。
两人盘着腿,面对面坐着,各自拽着各自的草,交叠在一起。
葛苇心想:我一个三十岁的人了,在这儿干什么呢这是?
可是此时,夜晚的一阵凉风,絮絮吹过。
草地上清香的味道飘起来。同样飘起来的还有顾晓池额前的发,好像剪短了一点,垂着,但没遮住她的眉眼。
睫毛很长,显得很温柔,在路灯的影子下,一晃一晃的。
顾晓池专心致志看着手里的草,好像没发现葛苇在看她。
葛苇笑了一下。
她觉得就这样,也挺美好的。
正感慨呢,就听顾晓池说:“赢了。”
葛苇:……
她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草,已经被拽断了。
葛苇不服,觉得刚才是因为自己走了神。
她在断成两截的草里,挑了一根比较长的,说:“再来。”
顾晓池也不怵她。两人又认认真真低着头,借着路灯的灯光斗草。
夏夜有蛾子,围着路灯的灯泡,不停的飞舞。
静得能听到它拍打翅膀的声音,噼噼啪啪的。
蛾子的影子被灯照着,晃来晃去,一下子投射在顾晓池的眼皮上,一下子又投射在葛苇的眼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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