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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宋池欺骗,虽然觉得难堪,倒也没有气愤到要诅咒渣男,或者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不过她是不是应该和宋池把话说清楚呢,她要不要告诉他,做错事情的不是她,即便此后再不联系,但至少过去的两个月,他们作为朋友相处的还是很愉快,如果就这样不了了之,总觉得有些处理不当。
“你怎么替我做决定,这毕竟是我第一次……”说到这,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形容她和宋池之前的关系状态,便也忽略了不合适的措辞,只图简洁,“这毕竟是我的第一段感情,就算要删,我也要和他把话说清楚吧。”
她话说完,季北突然笑了声,笑声中有些凉薄,像是在讥讽什么似的。
“第一段……”他重复着,三个字在他口中几乎要被碾成沫。
“你和他谈了吗?”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着季北说这话时,眼睛里像有一团火,挺瘆人的。
她莫名感到害怕,于是乖乖摇头,“没谈。”
“那你们有什么感情,你喜欢他?”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像在质问。
唐徽音脑子发懵,完全没意识到,这分明是自己的事,又为何要和季北这般探讨。
可现在,她完全被季北慑住,呆愣愣的回答,“不喜欢。”
“那我删掉他,你舍不得?”
她继续摇头。
季北点点头,似是觉得满意了,也不再问下去。
但唐徽音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到不对劲,她咬咬唇,反问道:“你对我的事情这么关心做什么?”
季北轻咳了声,眼神飘忽,回答:“没什么,替你哥问的。”
往后两人再无对话。
已经是凌晨,季北走到床边,躺上去之前又看了唐徽音一眼,唐徽音正趴在桌上打瞌睡。
万籁俱寂的夜晚,季北深呼吸一口气,压下方才因唐徽音口中的“第一段感情”而逐渐躁郁的心情。
过了好久,唐徽音趴在桌上再无动作,呼吸也渐渐均匀。
季北重新下床,来到唐徽音身边,她的睡颜很有几分婴儿感,长长的睫毛平铺着,呼吸声很轻,不知梦到了什么,舌尖舔舐过下唇,从口中发出细碎的呓语声,片刻后却又变得安静。
季北心跳徒然加快,莫名觉得有些燥热。
喉结深深滚过,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一般,他吐口气,半弯下腰将沙发上的人抱起来放在床上,夜里还是有些许凉意,被子在一旁堆叠着,他扯过慢慢盖在唐徽音身上,动作小心翼翼,丝毫不敢触碰到她。
一切做完,他转身来到方才唐徽音坐着的椅子上。
已经快到天明,可他却再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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