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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怀远默然环顾四周。虽个人有个人的想法,百官中亦有清明的。但自家也拿不出证据证明清白,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如今姬家确是犯了众怒。
事到如今,也只能以退为进。姬怀远跪拜下来,恳切地说:“姬府上下从未对君上和朝廷有任何不满,且是姬家做的事姬家绝不会不认,至此还望君上明察。”他顿了顿,继续道:“微臣甘愿呈上乌纱,以待公道。”说完,他便重重一叩。
姬怀谨也随之照做,“微臣亦甘愿呈上乌纱,以待公道。”
言毕,殿内死寂。
角落里,萧明轩低垂的眸光愈发得亮。若国君真的停职查办姬家的人,之后短时间内,只要事情没有查出个水落石出,姬家皆无法在朝中有所举动。这样一来,便给了他可乘之机。
片刻后,萧北辰凛然走到朝堂中央,行礼道:“父王,儿臣愿为姬家作保。”
仍跪拜在原地的姬怀远暗叹着,当真还是要走到这一步。
御座上的萧天泽无言良久。这些天见王宫未有异样,他也不再动怒了。但他前几日刚用了些药,昨日才睡了个好觉,故今早听着百官吵闹,还是忍了多时。
他正斟酌着该作何决断,余光见薛滔火急火燎地小跑来禀报。听薛滔耳语了几字,萧天泽的脸色逐渐苍白。他深吸一口气,问:“死了?”
薛滔摇头,“不知,但有围观的民众特意到宫门,证实姬小姐被那疯妇人一刀捅进了心口。”
“传御医去啊!”萧天泽有些恍惚,他至今记得宫宴那晚姬沐熙那双毫无惧意的眼睛。
“奴婢已经传了。”薛滔擦了擦额前的汗,又恐再生事端,便告退前去确认。
人走后,萧天泽在御座上稳着心神,脑海中哪还想着先前群臣争论的事。“好了,此事再议。”他看着底下跪着的两人,飞快地说道,“两位爱卿平身吧,孤自有定夺。”
萧北辰茫然抬首,“父王?”但话音未落,萧天泽已起身离去。与此同时,传信宦官已在殿外焦急地等候着了。
过了许久,萧北辰才在清辉殿内接到了进一步的消息。
“姬小姐的母亲是将门出身,在姬小姐幼时便让她贴身穿戴软甲,故那发疯的妇人一刀压根没扎入血肉。”莫羽从姬府得了信,便迅速回宫报平安。
他又说起事情原委,“据说是那几位老父老母从刑部离开后就前去姬府求情,希望能留下最后一人的性命。可两位夫人哪对付得了市井泼辣,最后还是姬小姐现身争论。只是……”
听到人没事,萧北辰便安心下来。见他最后欲言又止,便叫他大胆说。
莫羽的语气有些微无奈,“只是姬小姐似乎是爱把事闹大的性子,当时便就地倒了下去,派人传信还特意嘱咐加上‘危在旦夕’,现下听说还在府中哭呢。”
萧北辰倏尔一愣,不禁自语:“倒是一个样。”他摇了摇头,问:“哭什么”
“哭……”莫羽又顿了顿,“哭姬将军把烂摊子扔给她,自己逍遥快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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