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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崔近月似乎对所有人都很温柔和气,唯独对他严厉得很,动不动就罚他,一点不在意他死活,可偏偏这样,所有人还都说,她对他是责之深爱之切。
孔淑妃是真心为殿下好呢!
连自小伺候他的宫人都这么想,萧瑾瑜都要气死了,却连反驳都不知该从何说起,他只能默默在心里下定决心。
就算所有人都站到了崔近月那一边,他也要做最后一个清醒的,不会被她蛊惑的人。
崔近月倒是没有自己是万人迷的想法,她也不觉得自己是个温柔的人,不过是萧瑾瑜对她戴上了滤镜罢了。
嗯,她做什么都是不怀好意的那种滤镜。
虽然萧瑾瑜是憋着股劲跟崔近月较真,但其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这半年的马步扎下来,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他的肩背更紧实挺拔,眼睛更加明亮,手脚更有力量,行走间也初显轻盈,一眼可见的矜贵娇纵感在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更内敛,更坚韧的特质。
在崔近月看来,聪明果然是一把双刃剑,它让萧瑾瑜会成长为什么样的人极不可控,也让他能吸收更多东西,举一反三,融会贯通,丝毫没有其他孩童这个年纪的钝感。
为此,她不得不调整方案,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于是这日照常练完功后,萧瑾瑜就得知了一个噩耗。
他不仅要在上午跟着崔近月强身健体,还要在下午与崔近月一起,跟着太傅学习。
没错,已经落下半年文化课的萧瑾瑜,要重新开始上课,而崔近月会与他一起,跟着太傅学习。
不知为何,萧桓没再让为萧瑾瑜授课两年多的辜尧风继续担当太傅,反而请了陆家三郎来教导他。
这位陆家三郎论辈分,是陆皇后的小叔叔,四十来岁的年纪,是个特立独行的名士。
陆三郎四岁成诗,过目不忘,十三岁便打破南昭国的记录,成为史上最年轻的状元,他被陆家寄予厚望,性子狂浪,潇洒不羁,年轻时不知被多少王都贵女倾慕。
后来,陆三郎的未婚妻得了急症而亡,他悲极吐血,昏迷几日后醒来,便发誓此生绝不再娶,直至今日,他也依然独身一人,无妻无子。
陆三郎天赋异禀,少有人及,于学问一道上犹如开了挂,还号称无书不读,任是经略史籍,民间杂言,谈经论道,他都信手拈来,从无败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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