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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而不耐的货郎一改常态,再不像之前那样爱答不理。他惊诧到飞挑的眉梢,无声地验证了余温的猜想。
雪怪,就是晋岭。
所谓下山的任务,其实是一场深陷泥潭而妄图逃脱的求生。
常有人会在落雪满城时道出诸如“北京下了雪,就成了北平;西安下了雪,就成了长安”之类的怀古论调。然而放在此地,雪后的晋岭便化身成了嗜血的雪怪。
荆斐宁意识到什么,当即取出腕表联系她执意要逃出晋岭的两位好友。
“有回应吗?”李明川问道。
荆斐宁脸色煞白,过了许久,才缓缓摇了摇头。
她列表里的好友不但没有回应,还消失了两个。
情况不容乐观。
“无论如何,此处亦是蹊跷。”袁培眼含保证地看向余温,许诺道,“我再进去一次。”
余温皱着眉,没有应答他的请求。
袁培两步上前搂住她:“放心,子弹还有很多。我一定回来。”
余温仍旧愁眉不展,却并不是拒绝的意思。
她低低发问:“雪怪不吃食物,也不吃你,那它会想要吃什么呢?”
袁培愣住。他并不晓得。
燕燕猜想道:“会不会是因为袁培是NPC,所以雪怪并不会攻击他?”
余温还是摇头:“不像。如果我是沉眠以后刚苏醒的雪怪,正值最饥饿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吞下羊入虎口的丁茂砚和时浅?”
闻言,丁茂砚老骨头一颤。
余温面露不解地指向看起来岁月静好的雪牙们:“而刚刚,就在李明川和荆斐宁靠近雪牙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它们更为疯狂。”
李明川点头:“是啊,我也察觉到了,还以为是我们以多欺少的缘故?”
众人:……
他们现在不介意“以多欺少”一番给他看看。
余温指出的差异格外古怪,为了探究原委,伙伴们纷纷试探着,向最为危险的雪牙靠近。
而余温的目光却落在了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货郎身上。
“雪怪……为什么不攻击你?”她沉声问道。
这种攻击,并不仅仅是人们在靠近雪怪口腔时,它的下意识进食。毕竟,哪怕是一颗地瓜也未能从雪牙的磨锉中幸免。
余温所说的,是货郎屡屡从漫山风雪布出的死局中逃脱的事情。
雪崩掩埋了所有的游客,唯独货郎一身干爽;坠入冰窟则更为蹊跷,明明是同行,却只有货郎能够精准地避开所有开裂的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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